“我不知，”汤贞用手着回，“我在郭的办公室里睡觉。”

    信息刚发去，几乎是一秒钟之就收到了新的回复。

    新信息来自小周：

    [我也想睡觉。]

    新信息来自小周：

    [怎么这么幸福啊。]

    汤贞很幸福地吃了颗药，然后侧躺在这张小床上，一直痴睡到天黑。

    “阿贞什么都没说？”

    小卧间外，灯火通明的。隔着薄薄一扇门，有人的声音不断传过来，汤贞在床上翻了个，他还没有醒透。

    “阿贞能说什么？”是个女人的声音，无助无奈，苦婆心的，“阿贞什么事都为你考虑，谅你，维护你——”

    那个男人笑了。

    房间里不像有第三个人。

    “我倒希望，他能开留住你，叫你回来，帮他一把！”比起白日里的公事公办，一旦只有两个人了，气氛倒改变了些，只是仍难掩隔阂和疏远，“可阿贞只会说，你在外面有了更好的发展，不一定非要你回来。”

    她声音里酸涩得很，听着痛心，又恨铁不成钢的。

    汤贞在被窝里用脸蹭了蹭枕，他睛还没睁开呢。

    “郭，”那男人，“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不愿意回来。”

    “……”女人沉默着。

    “当年北京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到现在犯人还没抓住，”男人说，“现在所有人都忘了，我还记着。”

    “那个犯人早就跑了。”郭小莉说

    “我几次想带阿贞去国，你不同意，”男人说，“那我就只能走了，我留在国并不安全。”

    “你不会也相信那些什么不详不吉利的七八糟的鬼话吧？”郭小莉忍不住问。

    男人又笑了。他没有一步的解释，为什么他觉得他留在国会不安全——他任由郭小莉去随便猜测和解释。

    “方曦和最近怎么样了？”他话锋一转。

    汤贞从小床上坐起来了，被盖在他上，汤贞努力睁开迷迷糊糊的睛，回望向了那扇小门。

    “还是老样，”郭小莉说，“靠阿贞的积蓄养着。”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现在还钱养着他呢？”

    “这世，”郭小莉轻声说，“好人就会被拖累，不会有好报。”

    “方曦和自己的儿呢，”男人问，“一直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