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装作不认识似的。

    小周突然踩了一冲浪板的尾，板向上掀，汤贞觉脚的小艇忽然踉跄起来，地板向沉了，小周了小艇，在船舱里丢了冲浪板，发滴着走过来。汤贞的手松开了方向盘，他转过，看到小周已经走到他面前。小周一只手掰过了方向盘，另一只手搂住了汤贞，好像玩累了，低就开始蹭汤贞的脸，然后又吻汤贞的嘴，十足的忘。

    这里远离地球上任意一块大陆，似乎本没有人会看到他们。可汤贞又隐隐觉，在他们的船，在永不止息的洋，在峡谷和礁石没有光的罅隙之间……

    甚至在天上，在暂时沉眠的云层背后。如果“错误”的事，就总会被那么一双睛看到的，对吗。

    小艇在海上漂浮，连引擎声都减弱了。小周的手还在汤贞背后扶着方向盘，船停了，其实本用不着方向。他上的背心被海浪里飞溅的珠沾了，又被他的温烘了——人们只当他冷得吓人，汤贞知他得手。

    小周低亲吻着，在汤贞的脸上连，从发际额，一直吻到和颈窝里。他看着汤贞被吻得仰着，脸颊在月光中隐隐泛了红。明明已经过了那么多事，汤贞被吻的时候还像没什么经验似的，睛闭着，双手搂抱在周轲的肩膀上，这么依恋着他，既张，又郑重，似乎每一个吻都像初吻，又像是最后一个吻。

    从音乐节回来快一周了，距离梁丘云回国也过去了三天。有时汤贞在家里读着旧剧本，还是会冷不丁打一个哆嗦。

    当然，他很快又会意识到自己暂时安全了。梁丘云已经走了，达两个月的提心吊胆，坐立不安，终于结束了。

    悬着的心也会慢慢放，回到了这个家里。汤贞向周围看，看床边的地毯，看卧室墙上挂着的象画作——是小周喜的风格吗？汤贞放手里的剧本，索躺回到被窝里，把小周昨晚刚枕过的枕轻轻拿过来，抱在了怀里，汤贞低，用被盖住自己和小周的枕，他用自己的整片背把枕在怀里小心翼翼保护起来。

    不知是不是这段时间噩梦造成的连续反应。汤贞总觉得小周的床架上方有一块黑的空间。白天看着还好，汤贞仔细端详，确定它只是天板而已。可每次夜里醒了，汤贞再次偷偷睁开瞧，就觉得那是一面黑的方块，匍匐在他的上空。

    那是什么呢。汤贞觉得它贴在那里，好像一大块遮光布。它实在太黑了。汤贞盯着它看得越久，越觉得它像是个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