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在线》节目组的饭局还在继续，大概冯导他们多年未见到梁丘云，有许多冤要抒发。汤贞本想借去洗手间的机会趁机溜走，却被如此落魄都快认不来了的方遒堵在洗手间门。

    汤贞还是这样净，几乎没怎么改变。男人站在门外，听到汤贞用息一样轻的声音在洗手间里对祁禄说：“我要回家，我想现在回家……”

    他盯住了汤贞的脸。

    汤贞那双醉睁开了，他望向了他的脸，手也不知怎么的，被他攥住了。

    祁禄从洗手间里着急来了，男人急忙躲最近的门里，险些被他看到了。祁禄找附近的服务人员要了杯，端着纸杯急忙回洗手间里去了。

    原来是金蝉脱壳之计。

    “汤贞老师，”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拘谨的，又实在难掩激动，这激动并不完全是假装的，“真的是你？我是方遒，你还记得我吗？我父亲是你的朋友。”

    “怎么……怎么了

    两位服务员在前面带路，祁禄半扛半抱起汤贞，努力往洗手间走。汤贞得早已站不住了，整个人都靠在祁禄上。被了太多酒的嘴鲜红的，非常，他上酒味儿烈刺鼻，以至于男人沿着楼梯走上来，只是走在汤贞走过的走廊后面，都能闻到那味。

    像汤贞、梁丘云这级别的名人来酒店吃饭，不可能有服务人员不激动。男人上到了二楼上面的楼梯，还没走上去呢，就听到了有女服务员在惊呼“小云哥”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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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冯导”对走廊这边喊：“服务员！服务员！你们这洗手间怎么走啊？你们带这个小兄弟过去，快！”

    再然后是三楼走廊上传来的呼声。

    他已经站在洗手间外面了，周围没有别人，见了汤贞和助理的脚步声离门越来越近，他一步站去了。

    “我一直在找你，我父亲不肯给我你的联系方式，我又不能直接找你的公司，只能到碰运气——”方遒已经失踪多年，汤贞知方老板和费静一直在寻找他，“汤贞老师，有些事我父亲执意瞒着你，但我必须告诉你，你也是受害者，而且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了！”

    很多年前，他也曾在父亲的望仙楼里见过这样的汤贞。那时他实在不明白，汤贞得这么好，才华横溢，看着人品也正直，为什么要陪方曦和那样污秽的人时间待在酒局里。

    汤贞似乎已经呕吐完了，洗手间龙打开，汤贞发的，趴在洗手池边洗自己的手，然后一一抹净自己的嘴角，还有脸。

没走前门，不确定有没有记者蹲在那里。他沿着楼梯上楼，目不斜视的，往来的酒店服务人员看到他，也多半以为是外地来的老板，看着邋遢，上的旧西装还蛮值钱。

    后来望仙楼被查封了。他去了澳门，去了雅加达……他不再是方曦和的公了，他隐姓埋名，不断混迹印尼的赌场酒场，为了时刻保持清醒，免去麻烦，捕捉到消息，他不得不一次次地喝醉，又或者一次次地装醉。

    “冯导，你小心！”有女人叫，“汤贞老师真要吐你上了！”

    汤贞脸上还是一副醉态，脸颊染着红。那助理几乎是立刻就把汤贞挡在后，一脸警惕，把他这个陌生人完全隔开了。

    “小祁……小祁快过来！汤贞老师喝多了，差吐里面，你赶赶的，带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