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轲不愿再想更多的可能了。

    难不是吗，这难不是吗。圣诞节一个人孤孤单单坐在家里，从清晨一直等到黑夜，这么执着的等，难不是吗？傻呆呆的什么都，什么都答应，要周轲抱着促了他才开始刷牙，这全不在乎的依恋，从未有过的信赖，当他们相拥着眠，彼此的呼都慢慢同步了，心声叠在一起，这居然都不算是吗。

    周轲盖上了跑车行李箱盖，也没否认。

    周轲听着通话里艾文涛的嘘寒问，他站在商店的橱窗外，瞧着橱窗里。

    这些剪不断的疑问，理还的可能，总是像鬼魅一般，频频梦。小周，你想要什么，我全都给你，我全都给你，汤贞一直这么说，周轲受其扰。而当天亮的时候，这些呓语又消失了。周轲又重新是“周轲”——来日本发展的中国偶像团 KAIser 的队，传说中中国商业擘周世友的公，被人捧在手心小心呵护着，被人前呼后拥这么围绕着，他的生活奢侈无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怎么看都不该有什么愁绪。

    汤贞喜宽檐帽，似乎因为宽檐帽更能遮挡住脸，能回避太多无关的人的窥探。汤贞喜穿能遮挡住脚趾伤疤的拖鞋，哪怕在家里，和周轲脚碰脚坐在一起小憩的时候，汤贞也不希望他的伤疤被人发现。汤贞在他面前总是在意这个，在意那个，周轲一直觉得，这在意就是“”的现。

需要他。汤贞的笑容，关怀，那只望向周轲一个人的痴痴的神，所有暧昧的缱绻的态、眷恋，很可能都只是一场骗局。这样的一个汤贞，本就不值得周轲去惦念，不值得，也不值得珍惜。汤贞也有的是人，有的是人去珍惜——只是那个人有时也会把汤贞忽略了，为了未来，为了前途，如果不是周轲执意要去撞那面名叫 Mattias 的透明的门，那个人也不会惊动回。

    汤贞和他到底有没有相过呢。还是汤贞真只把他当作弟弟了？因为弟弟的烈追求，一直执着，一直，汤贞不忍，也不会拒绝，才会步步退后。在另一可能里，汤贞的现了大片的空窗期，周轲适时现了，于是去填补了它。

    艾文涛从国来电话，问兄弟在日本玩得怎么样，开不开心。从周轲忽然跑去了日本，艾文涛时不时就要差，无论周轲正在日本哪座城市，艾文涛都能找到他见个面，一起喝个酒，消磨时间。

    周轲伸手摸了一鼻，也没什么表变化，他坦然望着温心。“可能买错了。

    温心脸涨得通红，她低，手摸到纸袋里一个在外面的包装袋，她看了一会儿，愣：“男士帽……”

    他打开车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在日本随手买的一些衣帽——不自觉买了这么多，他不想自己留着，也没什么人可以去送。

    四月末，KAIser 全队依照工作行程安排回国。落地之后，周轲没去别的地方，开车直接去了亚星娱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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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自觉地推门走去了。

    温心发的，从公司里一路跑来，连妆都没画，看得她最近神状态不太好，好像一直没怎么休息。“轲，这是……”温心手足无措，轲把纸袋直接放在她手上，旁边还有另外一袋，温心问，“你买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