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官场近半数的官员都牵扯了这张贩卖私盐的利益网中，不是他们胆大包天，是背后有人给他们撑腰，而这个人，是东太。

    第18章 当众弹劾

    昭十九年，夏五月丙，宣德殿。

    原是平平无奇的一日早朝，大殿之，众朝臣昏昏睡，奏无可奏，昭帝已经生了退朝的心思，正开，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郑司文忽然列，朗声：“臣有事启奏。”

    昭帝颇为意外：“何事？”

    “臣要弹劾江南巡抚方成鹏、盐运使廖炳丰等人与商勾结、贩卖私盐、牟取暴利、诬陷忠良、欺君罔上！大理寺少卿刘礼谦、刑郎中邓保收取贿赂、徇私包庇、渎职枉法！”

    语惊四座，众朝臣神为之一振，连原本已经开始打瞌睡的祝云璟都瞬间清醒了过来，意识地拧起了眉。

    昭帝沉了脸，大殿响起了接耳的窃窃私语声，旁的人不好说，但这江南巡抚方成鹏可是了名的清官、好官，之前江南多地旱，他四奔走、亲田埂，想尽办法为缓解旱，后又及时上奏朝廷请免赋税，说动富给贫农送粮、农，抢夏粮，得百姓所赠万人伞，昭帝还亲自了圣旨予以褒奖。如今却说，这方成鹏其实是个欺世盗名、欺君罔上的逆臣？

    唯一在朝堂上且被名了的大理寺少卿刘礼谦已经了列，跪倒地上，嘴里喊着冤，听着却似乎没有多少底气。

    “臣有证据！”郑司文斗志昂扬，将手中东西呈上，“这是前景州知府杜仲生前所书奏疏，杜仲因查得方成鹏等人贩卖私盐之事上奏朝廷，却反遭诬陷，被冠以谋反之名连坐满门，刘礼谦和邓保为查案钦差，不思彻查真相，却收受贿赂、草率结案、诬陷忠良，还请陛明察！”

    满堂哗然，那刘礼谦的额上已经了冷汗，昭帝着脸接过那份奏疏，越看面越难看，翻阅完账本和那些证词后皇帝脸上已是乌云密布，盛怒之将手中东西甩了去，账本正砸在祝云璟脚边。祝云璟顺手拾了起来，快速翻阅了一遍，也着实心惊。

    这里记录的东西太详实了，由不得人不信，牵连之广，更是叫人瞠目结。

    郑司文与杜仲是同科同榜，私甚笃，之前就一直为他的事在奔走，谁都没想到郑司文他竟然当真能拿到这样确实的证据，还在朝会之上当众发难。

    那之后，任凭刘礼谦再如何喊冤，昭帝依旧叫人先将之拖了去，收监候审，再旨将方成鹏、廖炳丰等人押解京。

    满殿寂静，群臣噤若寒蝉，昭帝冷声问一众阁臣：“杜仲的前一封奏疏，为何未呈到御前？”

    首辅张阁老跪请罪：“陛恕罪，此事臣等亦是第一次听说，臣也没有见过那封奏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