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酒，我就去。”

    贺怀翎笑着应：“只能喝一杯。”

    园里四溢着桂的甜香气息，一簇簇一层层缀满枝的在夜中随风摆动着，小厮提着灯笼走在前面，淡淡的烛火衬着皎洁月光，笼罩在后并肩而行的人上。

    这样的静谧让祝云璟有须臾的晃神，脚踩在松落叶上趔趄了一，被旁的贺怀翎扶住了，贺怀翎温声提醒他：“小心。”

    不等祝云璟反应，贺怀翎便牵住了他的手，贺怀翎的手掌很宽大，掌心带着常年握剑留的茧。祝云璟被他牢牢握着手，心中别扭却又带着说不的觉，挣了两挣不脱，便随他去了。

    贺怀翎牵着祝云璟，一路走了园中景致最好的地方，他已命人在那里备了酒心，再叫人拿了床褥来铺在凉椅上，才扶着祝云璟坐。

    祝云璟姿势别扭地撑了撑后腰，贺怀翎见他难受，又让人搬了把有靠背的椅来：“你坐这个吧。”

    祝云璟指着自己的肚，没好气：“我连坐都坐不踏实，全都怪他。”

    贺怀翎忍着笑劝他：“何必与一个还没世的孩计较。”

    “谁叫他不让我好过。”

    祝云璟白了贺怀翎一，不再说话了，抬望向悬在天边的那饱满的圆月，呆呆看了许久，呐呐：“这还是我一次，真正看清楚这十五的月亮到底什么样。”

    “殿以前难没看过吗？”

    其实是看过的，很小的时候被母后抱在怀里时，就曾经胆怯又好奇地望着天上如银盘一般的圆月转不开睛，母后在他耳边轻声笑着喊他的小名，将切成小块的月饼喂他的嘴里，那是他记忆里鲜有的关于中秋夜的好记忆了。

    祝云璟:“在里谁有心思真看这个啊，坐在一块说是赏月，心思都在的讨好取悦陛和太后上了，忒没意思。”

    贺怀翎了：“民间过中秋其实还是有很多很有意思的玩意的，安街上的灯会就可以闹一整夜。”

    “是吗？”祝云璟语气淡淡，并无向往，“我确实没看过。”

    “本想带你去看，只是你现不方便门。”脸还好说，个面就行，可祝云璟着个五个多月大的肚，贺怀翎实在不敢冒险带他去人多的地方。

    祝云璟低了，绪似是更低落了一些，贺怀翎将切好的月饼递给他，再给他倒了一杯桂酒：“酒是庄上自酿的，月饼也是刚炉的，你试试吧。”

    祝云璟夹起月饼，尝了一小块就放了筷。

    “不好吃吗？”

    “尚可。”其实味是不错的，却始终没有当年他母后喂他嘴里的那般甜香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