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声突然将心放了。

    监视切换了另一台摄像机的画面，是李瑜脸特写，他满脸血污和雪，颤抖着睫，睁睁看着敌军逃走，愤怒而不甘。

    李瑜很快站了起来，变回了活奔的少年，和刚刚喊他名字的男演员说了两句话，笑着走开，在后背的箭一抖一抖。

    “卡！”张乾站了起来，“这条过。关卓来，李瑜去换衣服，其他人别动！”

    时寒声犹如被人当锤了一拳，心脏一缩，痛得无法呼。

    有人将他半抱了起来，但李瑜前的刀伤和箭伤不停的涌鲜血，他的神开始涣散。

    关卓摸了一把泪，把李瑜扶了起来，李瑜捂着脸控诉：“哇！你手太重了，拍得我脸都僵掉了！”

    声音渐渐哽咽，陆瑾哭了来：“谢之瑛！谢之瑛——”

    时寒声刚刚就到了，当时拍到李瑜闭上睛“死去”的时候，张乾就喊了停，看了看监视，说从中箭那里开始，要再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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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视主画面是李瑜的镜，张乾喊了开始，时寒声就看到监视里，错愕与不解浮现在李瑜的脸上，他仿佛在奇怪，自己怎么会中箭。

    地上躺着不少狄军和我军的尸，却不见狄军的俘虏，只有我军将士，朝着同一个方向单膝跪地。

    时寒声心跟着提了。看到敌人挥刀砍向李瑜的时候，时寒声差冲上去，被汪晓光轻轻唤了一声才回过神，没有冲到镜面前。

    陆瑾怔住了，他张了张嘴，呢喃了一声：“谢、谢之瑛……”

    现在拍的这一幕，是意气风发、策而来的陆瑾，发现了谢之瑛这边的异状。

    突然间，他的睛又亮了起来，接着他说：“不。”

    方才的红衣少年只是替演员，在镜里只现了背影和脚。

    他没事，还是那个活蹦的少年。

    还是关卓不停呼唤着的“谢之瑛”三个字，让时寒声回过神，死的是剧中的谢之瑛，不是李瑜，不是李瑜。

    然后他笑了，神再次涣散：“不悔……谢之瑛……不后悔。”

    时寒声站在张乾的监视后方，盯着屏幕里谢之瑛闭上睛的画面，怔怔无言。

    关卓没见过戏这么快的，顿时哭笑不得，“瞎说，你那是冻的。”

    陆瑾眉一皱，浮现不好的预，他打冲上来，只见谢之瑛一声血污地躺在张术怀里，安详地闭上了睛。

    可是他太了，惊艳得他找不到形容词。

    他收敛了气息，张乾一时没注意到他。

    现在李瑜要换上那红衣，把正面镜补完，到时候依靠剪辑把两段画面拼起来。

    陆瑾翻，差一个踉跄跪倒地上，他踉跄着走过去，跪在谢之瑛面前，拍着他的脸，叫着他的名字：“醒醒！谢之瑛，谢元帅，醒醒，快醒醒！”

    但来不及多想，李瑜看向敌人，劈一剑，却有心无力，被挡了来。

    于是李瑜修整了中箭造型的特效妆，重新爬上了。

    时寒声不知他们先前拍到哪，也好奇李瑜在镜面前的样，便走到了导演监视的后方。

    时寒声睁睁看着李瑜被一刀斩。

    “将军！”抱着谢之瑛的张术抬看向陆瑾，双目通红，涕泗横。

    李瑜：“哼！我去换衣服！”迈着快的步走开，背后着的箭还一抖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