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默哭累了，揪着他衣襟迷迷糊糊睡过去，沈凌风却睡不着，睡意全无，熄灭灯，睁大睛看见黑暗，心里想，许默到底要什么？

    “好嘞，”卫叔答，“现在崽们都没以前闹腾了，作业太多啦！”

    沈凌风推着他去，门卫和沈爸沈妈是朋友，自然也认得沈凌风，便放他去了，顺打招呼：“小沈，啥时候回来的啊？”

    告别门卫了学校，许默左右打量，闷闷地说：“我没上过小学。”

    沈爸笑：“年轻人，几个来钓鱼的？也亏你在这儿坐了俩小时，嗨呀，玩去吧。”

    沈凌风推上许默离开，沈爸忽然：“凌风！”

    许默的回率百分之百。

    别的小辈们忙着学商学法学理，削尖脑袋钻集团上层，稍有懈怠立刻让外公一顿严责，唯有许默不学无术吃喝玩乐，外公从不责怪，他说，我这一生这么累，不要你也这样累。

    “一个断了的废，没什么好看。”许默上罩和墨镜。

    拥有的，全失去，才最让人痛彻心扉。

    “卫叔，”沈凌风不像在外边那张除了医术心无外的冷脸，笑着应承：“昨儿刚回来呢，回来看看，您还好吧。”

    沈凌风哭笑不得：“知，放心吧，爸。这坡，你脚不好，小心走。”

    似乎，许默只要开心就好。也许，在遇到沈凌风之前，的确如此。

    可后来，沈凌风喜蒋铭轩，楚婉君因他离世，外公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病倒，他没了两条，也不再是楚婉君的亲生儿，一切都变了。

    沈爸背对他俩挥手：“去吧去吧。”

    许默，真的只是，他生命里的过客吗？

    因为一开始就没有，不曾有过，也就无所谓失去。

    德川从兜里取来递给他，沈凌风垂眸瞅他：“瞅你好看，不能多瞅会儿。”

    许默哭得一一地，沈凌风搂着他，在心底叹气。

    “欸，怎么了爸。”沈凌风回，沈爸看着他，笑眯眯地：“照顾好小许哈，别把人丢了。”

    先到小学。因为星期天，学生都不在校，没什么人，校园里空空。

    假如不曾拥有过，只是寻常人家弟，有一对沈爸沈妈那样的父母，上学读书工作结婚，就班的生活，没有这些大起大落、是是非非，会不会好受一些？

    德川摊开椅，沈凌风将许默抱上去，朝专心致志钓鱼的沈爸：“爸，我们走啦。”

    他被路人新奇的目光盯得发麻，拉扯德川衣袖：“罩和墨镜呢？”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许默无聊，低玩手机，等沈凌风寒暄完。

    许默要去沈凌风上学的地方。

    沈凌风攥椅把手，闷了会儿，最终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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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叔唠叨着，喋喋不休起来：“说是减负，越减越重，背书那包重的欸。”

    不知，谁也不知。

    “嗐，”沈爸耐心告罄，“越像你妈，唠叨。”

    第二天两个人早起，陪沈爸钓鱼，沈爸钓鱼很专注，许默却闲不住，想到看看。

    沈凌风摇摇，推上许默离开，两个人在街上闲逛，后跟着德川。

    沈凌风就知许默坐不住，早上许默闹着陪沈爸钓鱼，沈凌风还提醒他，许默不听，这会儿真是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