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王家妇人满面错愕。

    白纸上，工整的小楷清清楚楚地写着——

    “他说……”王家妇人看着司幽，一时怔愣，“他说他要是会医术就好了，否则他的妻也不会那么疼，不会受那么多苦了。”

    “因为顾重明是我的夫君，我……便是他的妻。”

    “又过了一年，砚坑的李官家儿难产，李官到求医问方都没用，看着就要一尸两命。顾兄弟听说了，同李官说了个方，李官那时也慌，死当活医，就听了顾兄弟的。谁知一碗药去，人真地缓了过来，孩也生来了！”

    他们背着分为小格的背篓，其中分门别类放置着锉刀、钻、银针、绳索、抓钩与砚石等。

    “他、他懂医术？”司幽咬着牙问。

    顾重明，年二十七，承宣四年归云潭镇城，有一，名司念。

    “李官激得不得了，知顾兄弟有学问，便同镇城衙门商议，给了顾兄弟一座官家废院，让他在那里办不收钱的学塾，算是官府的政绩，实际上也是给了他住。这样一来，顾兄弟每日只上半天工，日总算慢慢好转。”

    他们寒潭，攀爬峭，在绝险之地一呆就是许久。

    “我也奇怪呢，就问他，他说他的妻当年难产，大夫用了那个方，他当时在旁边，就记了。他还说……”

    “夫人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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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幽两发红，心中极为苦涩。

    王家妇人停来了，亦是心绪难平，“过了这一劫，顾兄弟想通了，也相信我们，之后他但凡没空，就将孩给我带。”

    “夫人及尊府王先生大恩，在激不尽，待顾重明苏醒，在再去府上专门致谢。”说着就要叩。

    当夜，司幽命镇城官员调顾重明及孩的籍，今后的路，他想好了。

    王家妇人大惊，站起来连连后退，“大人这是什么？！家不敢……”

    司幽坐在椅中，捂着脸俯，双肩发抖。

    他们的上的确布满伤痕, 亦有肌肤胀溃烂者，为了

    第45章 着傻书生

    他听说过名砚的雅名，也知这里的盛名，自然而然地以为这是一生机之地，可如今亲临目见，才明白这虽不是监牢，却比许多监牢更苦。

    司幽持叩首，伏在地上，泪蔓延。

    他拿着籍册，只是随意翻开看一，泪再度汹涌。

袋！”王家妇人怕司幽不信，信誓旦旦，“真的！是直接从房上掉来的，就掉在顾兄弟上！还有个字条！我曾在绣厂过学徒，识几个字。那上面写着‘神仙显灵速速医治’！”

    司幽动容，突然控制不住，一滴泪落了来，连忙用手掌捂住脸，“他说什么？”

    王家妇人一脸惊叹，“我们当时真以为有神仙，千恩万谢，连忙请大夫抓药。后来顾兄弟渐渐好了，前后一合计，才明白大概是遇到了行侠仗义的过路侠客。”

    南境, 初寒凉，砚坑中的劳役却光着上，仅着单草鞋, 有的甚至光着脚板。

    司幽站在山坡上, 四山环绕的洼寒潭，便是云潭砚坑紫星谷。

    片刻后司幽起，忍着泪，提衣对王家妇人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