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折腾，昏睡中的顾重明醒了，伏在司幽肩上迷茫地四看，“大幽？”

    顾重明便叹起来：“这老还会挑地方。”

    “大幽。”顾重明搂着司幽的脖，枕在他肩窝里，“我们相识的那天，你也是这样背着我。我那时还不敢放肆，不敢使劲儿靠着你。”

    逐雁山萧索，渐渐后，却有绿树野，完全变作另一番景象。

    “嗯。”司幽双臂箍他的膝弯，“上了山，就到了。”

    宝包从未与顾重明分开过，但知爹爹是去看病，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哭，抱着小虎送行，还说了很多贴心的话。

    宝包又去看司幽，睛一个劲儿地眨，言又止。

    逐雁山离北境大营不远，走过大半日便至山脚，司幽一望山，发觉再向上骑已不可能，便将顾重明背在上，徒步上山。

    “哦。”顾重明不愿地应着，继而不知想到了什么，嘿嘿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咳起来。

    司幽反手拍了他一，“礼貌些。”

    “嗯，谢谢……”他本想说谢谢大将军，可现在知大将军也是爹爹，又想起和顾重明的约定，便不知该叫什么了。

    “你怎又胡思想！”司幽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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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幽也笑了，受着顾重明的领、茸发和小龙角刘海在自己脸上戳蹭，“放心吧，你一定能看到。”

    顾重明，低声：“大幽，你背着我走了这么多路，等我好了，我也背你。”

    顾重明不回避，反而很骄傲地说：“嗯，早就有了。大幽，这些日我经常想，我若是能像这样趴在你肩上，或是躺在你怀里慢慢死去……”

    顾重明裹着厚衣轻裘，被司幽抱在前。他十分虚弱，时睡时醒。司幽不时同他说话，问他是否冷了饿了。

    申合隐居在北境逐雁山上，司幽为表诚意，未带任何随从，与顾重明共乘一骑，独自前往。

    “那、那我够格……娶你么……”

    司幽登上山，笑着说：“但你那时已有了这样的想法。”

    司幽尚未回话，顾重明便支持不住，一了过去。

    先前太医诊治，说顾重明的况只可缓解，暂无良方治。好在此时申合的行踪已然找到，戎国之事也定了大局，司幽便请得萧玉衡同意，将宝包托付给他，带顾重明前去求医。

狠狠瞪着他。

    “你别生气，先听我说。”顾重明自己穿得厚，司幽却穿得单薄，他怕司幽冷，便伸手搓他的脸颊，“我只是想着，如果我的归宿是你，那我会很开心，即便现在就……我也很开心。只是有些遗憾，不能陪着你和宝包，不能看宝包大，”嘿嘿笑了一，“不能看等你老了，是不是还这样好看。”

    司幽以为他担心，笑着摸他的，“宝包放心，我会照顾好爹爹。”

    “嗯。”司幽动容，“聪明，厉害。”

    司幽从案上飞掠过去，将他搂在怀里。顾重明习惯地攀着司幽的腰带，微弱笑：“方才他们来，我在远看到了，我就赶来报信，可又不能随便来随便说，所以就……大幽，我聪不聪明，厉不厉害？”

    他本就虚弱无力，此时绪过于激动，一气没好，一沉，直直倒。

    司幽知他累，誊一只手将他的棉帽整理好，让他趴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