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叶并非枯坏之叶, 而是北境特有的一低矮植，叶片椭圆，约三寸, 如枫叶，十分漂亮。

    若他真就那样死了，那他对窦将军说的最后的话语是和离、是让他，的最后一件事是推搡他、赶他走，如此这般……

    “好嘞。”

    但即便如此，周文章仍是撑着脸很少说话，只在窦将军集中神忙公务或疲倦小憩时，偷着瞧一瞧他。

    神医申合被司幽请回来后, 常与太医、军医一研究医理、互通有无，他说枯藤叶泡在加黄酒的米汤中，其气味可消减淤脓，助外伤愈合，泡后晾碾成粉末，装袋随佩，亦有清新洁净之效。

    鞭炮声更响了，一队士兵打打迎来，经历了这样的一天，司幽已然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便意随心动，伏在了顾重明背上。

    但从那天起，每天清晨叶都会少一片, 而临睡前的床上、放着文房四宝的书案上、用于闲卧的小榻上……总之，但凡窦将军会现的地方，都有可能偷偷摆上一片写了字的红叶。

    他事一向仔细, 泡多少、晾多少都有计数，突然有一天, 他发现晾在窗檐上的叶少了一片，以为是风刮跑了，本没太在意。

    发现那个被戎国收买的侍从是巧合，最初他没有什么罪立功的想法，只是知窦将军要来，不想让他受害罢了。

    “傻书生，走吧，走稳一些。”

    过去与今天仿佛两段人生，其中唯一不变的，便是前这规矩、板正而执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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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那些字尚属克制，大多是“抱歉”、“莫怪”、“莫生气”之类的歉疚话语，但渐渐的，写字之人放飞了，什么“冤家”、“喜么”、“念你”纷纷登场，得近来窦将军远远望见红叶，尚未看清写的什么，脸就跟叶一样红了。

    窦将军听后上了心，找来许多枯藤叶如法炮制，放在周文章屋里。

    窦将军从未经历过这等浪漫柔, 又新奇又动又欣，他想看看那人究竟能到哪一步，便不拆穿不询问，只将收到的叶片小心翼翼收锦，再将锦挂在腰间。

    不是后悔以自己为饵揪叛徒，而是后悔为何不谋划得更周全些。

    第53章 两件事一好一坏

    他约略谋划了一，故意对窦将军说诛心之言并不难，因为从前说惯了，窦将军或许也听惯了。

    窦将军笑了，扭看床上，周文章盖着被，双目闭。

    他心中越发好笑：既然如此拼命装睡，他便不拆穿了。

    是谁的，不言而喻。

    但在大殿上，他被匕首刺，看着窦将军满面惊惶跑过来的时候，他的脑海突然清明，他有些后悔了。

    顾重明开心地应着，背着司幽走红光。

    周文章卧房里，窦将军透过窗扇查看婚礼的形——他怕周文章不兴，所以没去闹，便怀揣着喜悦，在此为他们祝福。

    倚在窗看了一会儿，他转过，果然见桌上现了一片椭圆形红叶，上面用细笔饱意地写着三个字：莫生气。

去，你选。”

    会盟仪典上，那柄匕首几乎将他穿透，如今重伤算是大好，但仍需卧床，大把闲暇，正巧得了一个重新审视自己和窦将军的机会。

    司幽与顾重明走到今日十分不易，正如他与周文章，亦是经历了万般挫折与隐忍，才终于见得一丝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