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宣帝起走御阶，亲自将顾重明扶起，“朕先将你官复原职，再加封上书房行走，待南征后你立了功，朕封你一个大官！”

    萧玉衡沉默不语，眉间疑惑。

    “你如今不是罪臣了。朕……”承宣帝犹豫着，“朕也没有多英明。此事若非使君及小窦卿去查，恐怕永远也无法落石。那你就要一直在远地受苦，朕的错就一直改不了。”

    顾重明苦笑，一躬，“罪臣，谢陛英明。”

    前文国废帝的起居舍人被押回后, 本就战战兢兢，承宣帝又派人诈他，说抓到了当年越国为质侥幸未死的前文国四皇，说他与其勾结意图不轨，又说要将他全族狱严刑审问。

    承宣帝也释怀地笑了，“还是同你说话最舒服痛快，这些年你不在，朕公务案不知少了多少乐趣。还好还好，从今后一切照旧了。来，朕这就命人为你准备官服，然后同你商议大事。”

    回想前文国废帝代的那句“一旦有变”，应当是说万一势突转, 顾重明想以假皇份谋皇位，那就用起居注缺页来阻止他。不料时移事易，起居舍人真正拿它来，却是为了撇清关系, 保全命。

得多么不适……”

    上书房, 承宣帝坐于椅中，顾重明垂首跪在案，一如三年前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起居舍人已十分老迈，听了这话站都站不住，连忙将文国废帝托给他, 说是一旦有变就拿来的的起居注缺页呈上，表明顾重明只是替人为质并非真正的皇，自己更绝无不轨的理由。

    第55章 宝包人气相当

    他字字发于肺腑，承宣帝亦很震动，：“使君说你在云潭受了大罪，连命都差没了。朕听到的时候，心中就……哎，都过去了，往事不再提，今后你还是朕的左膀右臂。”

    室茶香淡淡, 承宣帝叹了气，将起居注递去，：“你看看吧。”

    “多谢陛！”顾重明眶红着嘴咧着，一副要哭的样，里眉梢蕴满苦尽甘来的笑意。

    他旧日的君主、亲生的父母，就是这样将他变成一个弃，让他在凶险之地自生自灭。多年来偶尔被想起，亦是为了防备。

    承宣帝认真翻看着起居注缺页，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记载了顾重明的来历, 缺页的纸张、墨、笔迹、拆痕也都与起居注原本对得上。

    人带顾重明沐浴更衣，不多时他再回来，从到脚焕然一新，

    申合行坡，萧玉衡望着阔天云及万里草野，忽然烈地思念起了远方人。

    顾重明万万没想到承宣帝居然会对他讲这些，冰封的心瞬间回，他再度跪，真，“臣这样的份，陛不弃已是天恩浩！陛竟还、竟还自责，臣激涕零，唯有万死以报陛！”

    若他真是皇，再早生个十几年，或许文国也不会被灭。

    申合躬一拜，“言尽于此，老夫拜别，祝君上事事顺遂。”

    申合摇摇，“老夫并不是说君上有病，而是提醒您，万事要放宽心。‘宽心’二字的真正义，君上此时或许会不到，但有朝一日，一定能懂。”

    此事机密，上书房中并无随侍，顾重明起垂上前，双手接过缺页，将上面的字一行行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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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宣帝凝眸望着顾重明，突然觉得他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