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上他的耳朵。

    林谙其实早就摆脱了音耳，但也不介意享受这危难时刻争分夺秒的亲密怀抱，他环住陆惊风的腰拱了拱，趴在陆惊风听那急促剧烈的心，攥着对方衣领。

    陆惊风以为他承受不住剩的那一半音波重击，心疼极了，抵着他半不的，时不时低去亲吻他闭的睛和光洁的额，车轱辘话来回说，仓皇又喑哑：“没事没事，对不住了，忍过去就好，汐涯不怕啊，没事……”

    那一幕在林谙后半辈的梦境里时不时会造访：昏暗的甬里，澄黄的矿灯将两人相拥的影拉变形，投映在凹凸不平的石上，脚边是队友痛苦难耐的，耳畔是人絮叨着的关切呢喃，前路未卜，吉凶难测，但他却前所未有地到熨帖和满足，贪婪地一带着某人温的气息，浸在寒潭里的四肢百骸随之和起来。

    他无声喟叹，于是发誓，这辈要对这个男人好。

    很久以后再提起这件事，陆惊风抱歉地搓手，小心翼翼地问：“你不怪我吗？”

    林谙正大金刀地坐在床边事后烟：“怪什么？”

    陆惊风探一个：“我把没画完的那张符留给了你，如果你没提前念清心咒，可能真的会失聪。”

    “那就可惜了，听不见某人刚刚怎么叫了。”林谙坏坏地笑，指和中指指尖夹着烟，拿起杯喝了，“不过你就是这样的人啊，什么事都要先顾及旁人，最后才到自己，你知现在人都怎么形容你这德先锋吗？”

    陆惊风表示自己不是很想知。

    林谙偏要说：“圣父爸爸。”

    “听着不像什么好词儿。”陆惊风刮刮鼻，撇嘴。

    林谙拍他翘的：“我真不怪你，是因为你意识的行为充分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你打从心底里把我当自家人，我当时还动的。”

    非但不怪，还动？

    “傻。”陆惊风鼻一酸，缩被窝，闷声：“对不起。”

    林谙连人带被卷吧卷吧捞怀里，也去亲吻他的睛和额：“自家人，客气什么？”

    ……

    被迫原地休整了四十分钟，阿笙悠悠醒转，刚睁开睛，小姑娘从鬼门关惊险刺激地抢回一条命，哇地一声痛哭涕起来，说什么也不肯再继续往前走了，要折返回去，在门守着等他们来。

    陆惊风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就让费天诚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