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的鱼尾摇来要去，咕噜咕噜的小泡泡就晃悠悠地冒了来，像是他心摇晃而的喜悦。

    所以就忍不住要把他的殿留来。

    明明是半天就可以完成的药剂，一定要拖得那么久。

    其实也不算是无用功，多来的时间，他都在考虑要怎么把药剂变得好喝。

    他自己经常喝的安眠药剂就是苦的，那苦从尖开始漫延，一直苦到心里，苦到四肢百骸，他一个人躺在石床上，慢慢地自一般地品尝这份苦味。

    可是他的殿是不一样的存在。

    他的殿应该泡在罐里，喝着一切甜的东西，永远挂着那份无忧无虑又甜的笑容。他站在那里，就可以让人的心变得柔。

    他垂眸熬药，装作无意般和后的殿提起，他想要一间糖果屋。其实他还有许多没有说的话，那就是，殿，我想要一间糖果屋，然后邀请您去坐坐。

    如果您去坐了，我就把门锁起来。

    我就不放您走了。

    为什么要这样想呢，奈哲尔，你真的是一个罪恶的人。你看看你，明明已经受到了诅咒，明明已经被怨灵缠，明明已经容颜凋零，为何又要贪恋不属于自己的光呢。

    他总觉得，殿就是一束光，很明亮，很明亮地洒在海面上，看起来那么近，其实用手一摸，全都是支离破碎的海。

    那光呀，它是从很很的天上洒来的。

    他站在渊里，抬，仰望那代表救赎的光。

    “殿说笑了。”他只能这么说。

    哪怕心里是那么疯狂地想要留他的殿。

    可是奈哲尔啊，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自私地占有殿最好的时光，他才刚刚成年，他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他那么年轻，那么生机，那么讨人喜。

    而你呢？

    你只是一个腐烂在海的，坐在森森白骨上的巫师。

    就算你答应了殿，可是有一天，要是殿无意中发现了你的诅咒，发现了你的容颜，发现了你所有的罪恶和不堪，他还会喜你吗？

    你为什么不敢把面摘呢？

    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