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蹙眉。

    那人抱得很，像是害怕他消失一样, 连手臂都带着细微的颤抖。

    “计荀……”云霜恍惚地低喃了一声他的名字。

    环抱在腰间的手臂又收几分, 计荀偏过来, 轻轻吻着他的发, 声音涩发哑：“是我。”

    他心中有失而复得的喜悦，但更多的是对云霜的疼惜。

    这是他放在心尖上护着的人，不过短短几日, 如何被磋磨成了这般？

    “我……”云霜颤抖着开, “我没有……杀害师尊……真的……没有……”

    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 计荀没有片刻犹豫地回应：“我知。”

    云霜微微一怔，眶骤然发红，这些时日以来, 心中无法与人言说的委屈，冲淡在这句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字上。

    雨顺着脸颊淌而, 落于边，云霜尝到了些许泪苦涩的味。

    两人在雨幕之中相拥, 似在这一刻，忘却了所有，中只有彼此。

    ……

    穿过九幽迷迭谷，才能正式域。

    但以云霜如今这样的况，还不适宜匆忙赶路。计荀带着他，寻了一山歇。

    细雨缠绵，片刻未断。

    初冬时节，山中的温度本就比外要低，到了夜里，更是如此。

    中火光跃，和外的暗夜冷雨形成了鲜明对比。

    火堆之上架着一个残破的小铜炉，里正咕咕噜噜煮着黑的药。

    计荀让云霜坐在一块矮石之上，自己则弯腰来，小心翼翼地去解开他上蒙的白布。

    过了一夜，方才又在雨中淋了那么久，白布上的药味早已淡得几乎闻不到。

    云霜乖乖坐着，并未阻止计荀。

    直至白布被摘，计荀又拧了帕，为他拭过双，他才缓缓睁开睛。

    前依旧光影模糊，只是少了些许灼烧之。

    计荀拧着眉，蹲到前，仔细查看云霜的睛：“好端端的，睛怎会如此？”

    虽然问着话，但他心中隐约有了猜想，玄心仙兰炼化不易，稍有差池，便会经脉逆行，对人造成极大的损伤。

    莫非云霜是为了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