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行尸走。就是说，您三岁前，是个痴呆。

    薛明师张了张嘴，又闭了闭嘴，心里实在堵得慌。

    他叹一气，喃喃：这日没法过了。

    过着吃饱睡，睡饱吃，不见外客的养猪日，这晚将军睡着了，又了个梦。

    这回他知是梦，因为梦里的是真事。

    他嫁韩襄城那晚，他喝几杯酒就厅转。月黑风，他找了个土堆坐，嘉应川秋夜，冷过京师。

    当时，薛明师记得他喝着闷酒，心中极是愤懑。可梦里，听着听不见的鼓乐喧嚣，想着喜堂中看不见的闹，他竟极庆幸。那时事未起，人还在，他职位不，职责不重，喝到半醉，心里颠来倒去的全都是若是来年给姓韩的生了一儿半女可千万不能像爹全要像娘。

    然后他看见，应是先听见靖王到来。

    靖王在他前停步，这月黑风，也成了恰青云之蔽月。

    天上云层松动，月光照，薛明师亦觉心中陡然松快了。

    他明知故问：您也逃宴？

    靖王一笑：难得尽兴，我何必不近人。

    薛明师亦是懂得，戏谑：属您会谅属。

    靖王：若人人如你，我也就不必多谅了。

    薛明师这才站起，答：承蒙谬赞。

    靖王贵重，素有威仪，他若在场，诸人心中惴惴，规行矩步，岂敢大吃大喝大闹。唯独一个薛明师，听令敬服，却从第一面起未曾怕过。

    两人便也就站了一刻，靖王稍后离去。他走前，薛明师：您送的贺礼太俗。

    这日他与韩襄城成亲，靖王送了一对白玉男女，寓意璧人成双。薛明师当时对诸同袍说，他年到我，你们需送些新鲜的。

    靖王问他：什么不俗？

    他大言不惭，答的是：既然是您，陛赐的惊神弓就不俗。不必送，我自会到您手中去取。

    梦就到这里。薛明师坐起来，窗外天未亮。

    他想他当年，与靖王间，确有些心知肚明的什么东西。大家心照不宣，或许是等着某日，要是都能平安回京，再到渠成破这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