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

    离开前，池峥在床的小柜上放了一杯温、设定好时间的闹钟还有老屋的钥匙。

    他带上门走去，张齐坐在车里，还没睡醒，不停地打着呵欠，糊不清地：“去哪？我那儿吗？”

    池峥靠着椅背闭上睛，：“随便开吧，等天亮了，找个离放营远的地方租房。”

    张齐半晌没动，：“毕竟是亲兄弟，还能一辈不见面吗？”

    池峥脸上没什么表，淡淡的：“他现在恨我，恨我一时冲动惹上命案，恨我决定时没有顾及他，那就恨去吧，最好永远别原谅。”

    旧吉普慢慢开小巷，张齐突然想起什么，一脚刹车踩到底，池峥让他晃得差吐来，皱眉：“你什么风？”

    张齐看着他，艰难：“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告诉过斯屹，为什么一定要死池远军？

    为什么呢？

    因为池远军动手家暴，打老婆打孩，气死了自己的亲娘，然后在外面搞染了艾滋，三番五次地找池峥要钱，什么作法都敢拿来用，最后威胁池峥说如果不能定期给钱，他就要找机会把病传染给斯屹，让兄弟俩一辈都活得不痛快。

    不这所谓的“传染”可能有多低，都足够让池峥害怕，害怕到起了杀心。

    他约池远军在有监控的地方见面，故意激怒池远军，让他先动手，然后将他从楼上推了去。确定池远军彻底咽气，他才打电话报警，自首，然后把家里所有的钱给张齐，告诉张齐，那是小屹的学费和生活费，一直到大学毕业，他都帮他预备好了。

    张齐建议他用这笔钱请个好律师，池峥拒绝了，多判几年少判几年对他来说没区别，和他相比，斯屹更难熬。

    审讯时他只说从小被父亲暴力对待，大后又遭遇德绑架勒索威胁，心存怨怼，一时失控，未提与斯屹有关的半个字。

    除了张齐，没人知其中的关键所在。

    斯屹更不会知。

    池峥叹了气：“他吃苦的时候我可以跟他一起苦，现在他有了很好的生活，我唯一能的，就是不再把黑暗和影带给他。过去的那些事，自然也没必要再提。”

    张齐跟着叹气，：“小屹那个脾气，恐怕没那么容易算了，有的闹呢。”

    池峥没再说话，靠着椅背闭假寐。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