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有知觉的发上犹豫颇久，才耐不住，把手指轻轻放在沈槐的脸上，一一，若即若离地碰。

    他想了沈槐好几个月了，冲病房打开灯的那一刻，他就想把沈槐抱住，用力抚摸他的脊椎，死他的腰，把他跟自己贴住，然后不用看，找到他的嘴，吻他。

    但他不敢，沈槐望着他的神，有久别后的一阵眷恋，但更多的是防备。他伤着沈槐了，虽然他还没有确切地明白，他到底伤到了沈槐哪里，伤得有多，他来见他，也是想要清楚这一。

    任垠予只敢这么偷偷摸摸地碰他，摸摸他的脸，想着“发理过了，也没有因为想我而没心思理发，甚至连都净净，其实留胡的样也很”这一类小心思。

    任垠予不敢连太久，怕把人醒，沈槐又对他冷言冷语。他缩回去，但这样就看不见沈槐的脸了，于是小心拎起藤编椅，绕到床另一侧去，刚刚把椅放，沈槐就在床上翻过去。

    任垠予张了嘴，无声地叹气，拎着椅又绕回去，结果这回他刚坐，沈槐又翻了。

    任垠予：“……”

    沈槐既然是醒着的，那刚刚那些动作，他容忍了？

    任垠予好像看到飞盘飞去的狗一样，直接就往床上蹦，那床本就不牢靠，再承担他的重和冲击，发一阵吓人的哀鸣，沈槐一晚上被吓两次，当即用没绑固定板的那条把任垠予踹了去。

    这是任垠予第二次被沈槐踹床了，第一次他诚惶诚恐的，第二次却跟没事儿人一样从地上起来，拍拍，规矩地坐回去，一脸甘之如饴。

    “你睡吧，我守着你”

    沈槐瞪一任垠予笑得神清气的脸，转睡，有听到任垠予在背后补了一句。

    “我会一直守着你。”

    啧。

    沈槐嫌弃又轻蔑地咂了。

    沈槐不给医院放陪床的折叠床来，任垠予睡了两夜椅也撑不住了，在医院附近租了间旅馆的房间，但除了回去睡觉，其他时间都待在沈槐的病房里，沈槐说过他，他就说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通，不想去晃。

    任垠予觉得这次再见，沈槐的态度还可以，虽然拒绝得很明确，不同意复合，但没有对他说过重话，没有让他，这就足够了。他兴兴地待来，看节将至，心思越发活泛，他想跟沈槐一起过节，在这异国他乡，跟他过中国人的团圆节，就像最亲近的人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