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等……”

    自到这西南之前, 游彦就清楚, 西南的困局不是源于其外, 而要归咎于其。三番两次地在胜券在握之时莫名其妙地战败，甚至连久经沙场的陶姜最终都折了戟，落得一个革裹尸的场, 只能是在西南就有一些不清不楚的东西。因此自西南境之后，游彦便派人四查探，又专门在州城中耽搁了两日, 苦心经营, 一步一步布置，才有了今日这这般。

    他伸手在棺盖上轻轻地摸了摸，最终还是忍不住发一声叹。他一向觉得凡事自有命数，却始终对陶姜这命数耿耿于怀。他甚至有过一刹那的后悔，如若当初，是他亲自到这西南来，陶姜是不是也不会落得如此的场，但哪怕他再为悔恨，依旧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当日一战，他受了来自后的致命的一剑，依然撑着一气与敌军厮杀，斩敌数位，拼死想要接近被护在其中的樊国国主，最终中十余箭，力竭而亡。

    他可以很多弥补的事，他可以力挽狂澜，将西南从最坏的局面之中拯救来，他甚至有把握在最短的时间结束西南的战局，但，他却不能救回陶姜的命。

    游彦突然抬，朝他看了一：“对了，还有一件事。”他回转过，指了指前的棺椁，“让他先在这里给陶姜叩三个，虽然现在赔罪没有什么用了，但，这是他必须的。”

    “难不是？若是当日零陵城一战没有意外，我早已经大胜而归，娶得公主，又怎会落得如此的地步，”邬晟涩声，“你不是我，本不明白我如何的痛苦。”

    游彦对着那些箭疮沉默良久，才亲手替陶姜换上他让人重新准备的寿衣，让人重新封上了棺盖。闲杂人等尽悉退，这太守府中还有许多的事需要理，每个人都有各自要忙的事，唯有游彦，还孤零零地站在灵堂中。

    他鲜少有这样的受，毕竟大多数的时候, 他都是淡然且从容的，鲜少有什么事能够耗费他如此之多的心神，更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像此刻这般，痛心却无能为力。

    “零陵城一战不是意外，是因为你，急躁冒，自以为是，如若我是你，宁可在那一日跟那数千名将士一起战死，也不会苟活于世，最终这等事。”游彦缓缓，“你要说的都说完了，把他带去吧。”

    游彦听着他将话说完，良久，轻轻地摇了摇，发一声毫不掩饰的嘲笑：“你为了求娶公主，便将这家国天，西南的安危全抛诸脑后，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这是对公主一腔，只可惜天意人？”

    但此刻游彦只觉得心俱疲。

    他倚着棺木慢慢地坐了来，

    陶姜的棺椁已经重新封好，在此之前，游彦找了仵作验了尸，陶姜的尸上，除了那刺心的剑痕，还有十余个箭疮。

    诸多阻碍此刻终于料理净, 游彦正式接了西南，但他心中清楚, 解决郭准只是一个开始，萦都城之败, 给了樊国及其盟国息之机，反观西南，主将战死, 原益州总是罪魁祸首, 临阵换了主将，军中只怕早就是一片混，游彦必须在最短的时间稳定军心，让南魏军恢复应敌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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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了视线，“我别无选择，一步错，步步错，最终沦落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