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说：“开门，带他去坑边。”

    钱宝田喊着：“你们把我家的地都掏空了！什么都没有！你们该怎么赔偿我？啊？”

    门被打开的刹那，邹鸣就冲了来。他脸上再也不见之前的冷漠与淡定，横眉竖目，中的血丝像要化作一接一的鲜血，从眶里淌来。他几步跑到钱宝田跟前，拧住钱宝田的衣领，嘶哑地喊：“你刚才说什么？我哥在哪里？你把我哥哪里去了？”

    “想找你哥？”崇睨着他，“行，跟我来。”

    他发狂地冲撞着警室的门，像重伤的野兽一般咆哮。他已经顾不得警室里装有摄像，顾不得自己是被警方盯的嫌疑人。此时此刻，他只想奔去红房，看看骨灰盒到底在不在坑中。

    ??

    钱宝田的骂声那么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刀一般戳在邹鸣心里。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冷静几乎消逝得无影无踪，脑中仅剩一个认知——哥哥的骨灰盒丢了！

    崇还穿着柳至秦的衣，腰上连枪都没有别，冲楼梯抬了抬，“走。”

    他浑激灵，终于喝：“开门！开门！放我去！”

    钱宝田吓得脚打颤。肖诚心那孙只保证警察不会动他分毫，可没保证群众也不动他分毫啊！

    如果真的不在了……

    “我我我……”钱宝田齿不清，“我不知！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哥！你去找警察！是他们要拆我的房！我他妈比你还委屈！”

    “啊！啊！啊！”

    他哽咽声，渐渐意识到，自己被那两个警察骗了。

    渐渐意识到，自己保护不了刘展飞，也守不住承诺。

    邹鸣抖得厉害，勉支住，一双睛里全是仇恨，好似被封存在里的怪兽终于撕破血，了本来的面目。

    门的摄像记录了他的每一个动作，而门外的警察听到了他每一声怒吼。

    觉到在肩上的力量稍有松懈，邹鸣一把挣脱开，速度极快地向崇扑去。可崇的反应显然比他的速度还要快，单手一挡一拨，便轻而易举地将他制住，在他耳边冷冷：“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想找你哥，就他妈老实儿，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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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他甩着，神变得狂，猛烈动着的心脏像要炸开一般。

    哥哥现在在哪里？

    红房的木、钢架、玻璃被扔在路边，刘家原来的地上被挖一个大坑，里面空空如也，除了毫无生气的泥土、砂石，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不见？地坑里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不可能啊！自己明明将骨灰盒好好埋起来了！钱闯江明明说过钱宝田搭房时没有现任何异样！

    ??

    几分钟后，他仍旧没有冷静来，反倒更加激动。

    邹鸣瞳孔缩，双一屈，直接跪在地上。

    谁拿走了哥哥的骨灰盒？拿到哪里去了？

    几名警察上前，架开了邹鸣。邹鸣发急促而重的息声，怨毒地瞪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贴着墙蹲，双手用力堵住耳朵，但仍旧听见了刘展飞的喊叫——

    肖诚心往后退了一步，把吓傻的钱宝田推一间警室。

目撕得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