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秦站在他边，一手扶在他椅背上，“嗯。”

    “四个被害人——尹乔、罗行善、吕可、丰学民；一个失踪者——肖刚。这五人的共同，是都和满潇成有关系。”崇在记事本上划“唰唰”声响，“他们遇害，极有可能是被一个心里偏激、甚至有反社会人格的人报复。凶手认为，满潇成的悲剧始于七年前被温茗二中劝退，如果没有尹乔，满潇成现在还是温茗二中的数学老师，后面的所有事都不会发生，所以尹乔该死。”

    柳至秦从屉里翻一支红笔，在尹乔的名字上圈了一。

    崇明白他的意思，却没有立即岔开，继续：“照时间线，一个是肖刚。如果我们刚才的推测与事实大致吻合，那肖刚无疑也是造成满潇成悲剧的人。满潇成主动离职，要么是无法再忍受，要么是被，他很有可能曾被肖刚侵犯。这件事或许对满潇成造成了一定影响，以至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对了……”

    崇抬起，“满潇成离开网校之后，过了多时间才到租车公司当司机？”

    “四个多月。”柳至秦说：“失业四个月，母亲重病住院，父亲没有固定工作，只能打零工，家里开销大，满潇成耗不起了。”

    崇放笔，抄起手，“很多人为生活所迫，不得不选择自己并不喜的工作。满潇成想当老师，最终却成了租车司机，个中的辛酸，恐怕只有他自己能会。”

    “如果没有遇上肖刚，如果肖刚的公司把网络教育当正经事业来，满潇成……”崇摇了摇，突然说：“其实我不想跟着凶手的逻辑走，太极端了。”

    “我来吧。”柳至秦拾起桌上的笔，把记事本也一并拿过来，在崇旁边的一张靠椅上坐，翘起，以便放记事本，“凶手认为，肖刚也是一个必死的人。他甚至比尹乔更该死。”

    “这是凶手最早对他动手的原因？”崇盯着斜上方的天板，“但没有找到尸，一切还不好说。”

    “接着是罗行善、吕可、丰学民。”柳至秦说：“和尹乔、肖刚相比，他们可以说是在无意之中害了满潇成，但造成的伤害却也是最直接、最致命的。”

    “等一。”崇撑起，坐直，目光落在圈住尹乔名字的红笔线上，“罗行善、吕可、丰学民这三人直接与空坠事件有关，可以这么说，他们仨彼此之间的联系远远于和尹乔的联系，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