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笙就这样借着应九爷的光，第二次了程家客厅。

    为什么程老太爷的尸，偏偏落在应九爷面前？应九爷非要留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太多谜团，吴笙只能静观其变。

    其实这程家大宅也是中西结合。前院还是老宅，但往里走着走着，就来了一座西式小楼，和五大那些公馆比，毫不逊。

    女眷都回了后宅，只剩程啸南，在小楼客厅里招待他们。

    吴笙发现这位应九爷，的确有江湖大佬的派——他只带了一个人客厅，剩福寿会的兄弟都留在了楼外。该霸的时候霸，该讲礼数的时候又极有分寸，这才是狠人。

    他带来的是一个二十的年轻人，模样清秀，肤偏白，脸上带着伤，可穿着很面……呃，几乎就是照着应九爷那一扒来的。

    他没落座，就站在应九爷旁边，安静，却让人难以忽视。

    刚落座，茶就上来了，还有小半杯洋酒。

    程啸南端起酒杯，象征地问了客人们一句：“不介意吧？”

    客随主便，主人想喝酒，又没迫别人一起陪喝，客人当然没意见。

    于是二人喝茶，一人喝酒，时不时再尬聊两句，场面一度很和谐。

    直到吴笙看见窗外面时隐时现的半张脸。

    随便找了个由，吴笙就离开小楼，跑到某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隐秘，和自家队友汇合。

    吴笙：“问来了？”

    钱艾：“问来了。刚才冲应九喊的那个女的，是程家二爷的媳妇儿，叫海慧萍，是海帮帮主的女儿，她上面还一个哥，叫海云隆，是海帮少帮主。”

    吴笙：“海帮？”

    钱艾：“嗯，和福寿会一样的组织，你懂的。”

    吴笙：“……”

    钱艾：“程啸南媳妇儿死好些年了，没留个一男半女；程既明，就是程家二爷，去年死的，就剩一个十岁女儿，和海慧萍这个后妈。”

    吴笙：“后妈？”

    钱艾：“嗯，他女儿是他和第一任老婆生的，后来他老婆病死了，才又娶的海慧萍。”

    吴笙从薛青山那里，大概了解了一些程家现状，知现在程家就剩一个大爷，一个二爷媳妇儿，一个二爷女儿。

    但薛青山和程家基本没来往，杜锦年也不太和他讲程家的事，所以再多的信息就没有了。

    “程既明是怎么死的？”刚刚大院里的对峙，吴笙围观来，最在意的就是这。程啸南和海慧萍，都说程既明的死和福寿会有关，可应九咬定和福寿会没关。这其中的关键词，就是“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