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人左右瞧看，确定刘瑞堂没来，继续，“前儿午，郭家宴客，郭渊带了个白面小生回家，当着众宾客，说要娶那小生为妻！”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犹如成群的鸭，嘎嘎叫唤，说得脸红脖，义愤填膺，跟自家祖坟被倒斗的掘了般。

    自古嗣血脉为大，聘娶男人，有违常纲。

    不多时，他们说够了，住嘴，继续听那人说后续。

    洛玉忙拿过碗自己动手，一气嘬掉大半碗，回：“孙儿时时挂念祖母哩，刚开学任务繁重，还得到场训练，早晚归，早上不想扰您清梦，晚上怕打搅您休息，刚刚起床叫阿良过来探探，您已经起了，就赶过来了。”

看得书装上，主仆两人慢腾腾到碧琼苑请安。

    车很快驶达应天书院，洛玉抱书去，途径静心林，学生零散坐在亭中看书或朗读，熟识的同学看到他，远远招呼。

    “可不是，养鸭生，养老婆生孩儿，养个男人能什么？”

    当今这世开放，狎昵男、包养面首都不再是甚稀奇事，多算风成，是以许多有有脸且男女不忌的权势人家，后院柔媚的妾和俊的小厮俱全，但毕竟不光彩，上不得台面，只能在私底，娶男妻，还是一回听说。

    老夫人天刚亮起床，他们来时，她快要吃完早膳，见洛玉来了，吩咐添碗筷。

    众人哗然，纷纷惊诧，咂不已。

    洛玉一惯不喜八卦，便打算趴桌上眯会儿，养养神，奈何他们声音太大，他想不听也难。

    老夫人好笑，知是哄话，却心中宽，佯怒：“数你嘴贫，理由一堆堆儿，没句真话。”

    趁着还未开课，前边四五名学生聚在一闲谈。

    ……

    其余人连连凑过去，唯恐漏听。

    “今儿怎地有空来了？”老夫人替他盛粥，面喜。

    “啧啧，郭渊脑了还是怔了，娶男人，失心疯不成。”

    “哟嚯，郭老爷不是宝贝他得很吗，真的假的？”

    “郭家的事你们听说了没？”一人神秘，寻味的表。

    韩东林比他先到，正专心致志温书，一页阅毕，指轻轻翻页，斯文优雅，姿态翩然。

    洛玉把书整齐堆摞，摆在书桌左角，撩起锦袍，坐。

    “嘁——郭渊还算轻的，那小生才是真的惨，被打得全没一块好，还教郭家趁夜卷席里，扔护城河中了。”他说得煞有介事，结束还比划两，余人听得脸惊变。

    “郭家？城南郭家？”

    不似洛玉，翻书像造反，哗啦哗啦，心浮气躁动静大。

    训堂外，盘虬曲的老树冒了新芽，柔的绿缀光秃秃的枝丫，生机蓬。

    “哪敢，绝对字字真心。”洛玉认真。

    “简直枉顾天理人、不知礼教羞耻！”

    大家瞪大睛，神夸张。

    惹得老夫人笑骂，他要上学，老夫人没久留，吃完早膳送他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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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多人在场，郭家可谓颜面尽失，郭老爷雷霆大怒，将两人双双捆打，简直惨烈，郭渊都被打折了，还在济世堂里躺着呐。”

    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抬，恰恰与洛玉对视，洛玉笑眉，面带逗意，甚是轻浮浪，遂垂首敛目，不作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