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了。”

    老太监僵了僵后背，更加伏低，言语里带着谨慎：“陛，韩将军非骠骑将军，而是前大将军韩连成，淮西王兄。”

    回忆半晌，文宣帝才想起韩连成这么个人，他执起金樽，抿了酒，叹：“倒有他当年的两分风采。”

    老太监惶恐，僵直着背不敢言语。

    “那个……可是洛丞相幼？”文宣帝又问。

    老太监抬看，垂首：“是，洛少爷今年方十四，第一次参加猎，朗敦厚，与几位小皇关系都好。”因着与洛西熟识的关系，他便替洛玉言两句。

    文宣帝没说话，温吞喝了半杯酒，命老太监拿个玉盏与他。老太监陡然一凛，如芒在背，吓得手心汗，赶忙拿了玉盏呈上。文宣帝亲自斟酒，哂：“赐酒。”

    老太监伏低叩首，双手接玉盏，弯着腰端到洛玉面前，凛声喊：“皇上赐酒——”

    一瞬间，百官齐刷刷往这儿看，各有思量，表不一，或探究或寻味，方才还闹吵嚷的宴会，霎时针落有声。洛玉诧异万分，来不及思索，来跪谢接酒：“谢主隆恩。”

    俨然，洛玉成了整个晚宴的焦，接来的时间，熟悉的陌生的人纷纷向他敬酒，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

    这些人，大分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洛玉不能拒绝，笑全了，李显、陈家兄弟护着他，替他挡不少。

    文宣帝看得兴，赞扬洛承南教有方，洛承南诚惶诚恐，忙伏叩谢。

    文宣帝呵呵笑，大臣们跟着笑，大皇赵天奉与赵天胤神各异，皆沉默饮酒。也许醉意上，脑大抵不够清醒，文宣帝在群臣堆里巡视扫略，忽而发话：“苏侍郎鞠躬尽瘁，治理县洪灾有功，解朕烦忧，朕还不知如何奖赏，来，也赐酒一杯。”

    角落里的苏明卓来叩谢接酒，眸中隐隐不安。

    果不然——

    “朕思来想去，升你为大学士以赏赐，如何？”文宣帝沉思，形容严肃，不似玩笑。

    一语惊雷，在座皆变，新科状元官场便顺风顺，一路升，本就不服众，且这侍郎的板凳还没坐呢，又擢升，既前所未有，更不合规矩。

    苏明卓还算淡定，行投地大礼，埋：“臣惶恐，县治灾乃微臣份之事，且非微臣一人功劳，实属尚书大人领导有方，微臣只尽了绵薄之力，不足称。”

    此时前方端坐的赵天胤面沉如，死死着酒杯，赵天奉从容轻笑，细细观品味这场好戏，侍奉在文宣帝左边的董贵妃也笑盈盈的，温柔地把六皇赵天恒抱到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