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了它。”

    慈心依旧一灰僧衣，没有带金环锡杖，右手竖在前，左手手心正捧着什么。

    江言笑忙凑近，发现是一只小鸟。

    这鸟只比麻雀大一儿，浑羽灰，喙却是橙红的。它蜷在慈心掌心，仿佛一个茸茸的小球，一动不动，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江言笑很想伸手戳它一：“大师，它在睡觉？”

    “不是的，”慈心温声，“它误闯上真境，冻伤昏迷了。”

    江言笑更奇：“那你是在为它取？”

    慈心没有回答，抬起左手掌心，让江言笑看得更清——那只小小的鸟儿微微起伏，尚在呼，羽和爪却被冻住，结了冰雪。

    慈心并未动作，江言笑却清清楚楚地看见小鸟羽上的冰渣一化，化作滴淌他的指。接着，那双橙黄爪上覆盖的白霜也渐渐消散，爪尖勾了勾，小鸟慢慢睁开。

    江言笑惊喜：“它醒了！”

    慈心：“去吧。”

    这只小鸟刚从昏迷中苏醒，尚不明白自己的境，就听到了一温柔的声音。它抖抖羽，歪着脑袋看向慈心，确认这人面相和善，容可亲，遂张开翅膀，在到慈心的绕了几圈，这才叫着飞走了。

    江言笑心中动，：“大师有好生之德。”

    慈心：“众生皆有。”

    江言笑脱：“那可不一定。”

    说完，两人陷沉默。

    慈心看向他，顿了顿才：“江小施主，你误会玄清了。”

    江言笑：“……”

    他本意是这世界上既有纯粹的善，便有纯粹的恶。大约是心中总会想到李玄清冷冷的神与太微剑的肃杀之气，他那句“那可不一定”带了些许埋怨之意，被慈心锐地听了。

    “大师，我发誓刚才我只是随一说，并无针对太微清尊的意思，”江言笑忙，“你可别告诉他呀！”

    见他慌里慌张，显然是很怵自己这个好友，慈心忍不住勾了勾角，：“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