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银门守将陆有矜。”

    冯闻镜带陆有矜步厅中时，有几个人正等在阶，聚在一七嘴八地议论。

    两个人一一端详起架上的帽，陆有矜指了指最常见的四方平定：“就这吧！”

    冯闻镜忙上前打圆场：“是章召让他来的。”

    那人却不听，对陆有矜的肩猛一推搡：“去去去，哪儿凉快呆哪儿去！”

    谢府

    陆有矜笑笑，“我在看这家的幌。”

    冯闻镜气冲冲去找陆有矜质问：“我走了几步路才发现你竟停了，你看什么呢？”

    “咱们商议了这么久，到底什么时候动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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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每个被淹没的幌都有其特别之，店家皆费了心血。有的直白，有的诙谐，有的用典——只是有些我不知用的是何典故。”陆有矜神舒缓，扬扬：“你看，这个卖酒的店家就格外有趣。”

    京城的人都很风雅，几乎满大街的男人，皆带幅巾布帽。样式不一。这是京城的习惯，和年龄，份，是否读书无关，不带帽，难免要落一个不通诗书的野名声。

    “哎呀，皇帝还没咽气呢，谢将军不是说不能着急么？”

    陆有矜正站在一个小店儿门前，离他几丈远，抬着脸不知在看什么。

    陆有矜愈听愈惊，朗朗白日，这些人竟毫不改地说大逆不的话！

    诺大的京城，谁会执着于一个幌呢？都在奔忙自己的日，匆匆之间，年复一年。

    冯闻镜拉拉陆有矜的衣摆：“哎，你也看看哪个帽好，我们挑的时候心里有数。”

    “又在商量晚间的事儿呢？”

    陆有矜立在原地，风卷

    “真是熬人……”

    冯闻镜一挑眉，抬手把那幅幌逐字逐句指着缓声：“门外数株柳，皆为系留。”再一细品，也笑来，“哟，这家是卖新丰酒的！从这条上过了成百上千次，你不说，还真就没留意过。”

促着陆有矜：“这地儿没什么意思，咱们还是先去把正经事儿办了……”

    一扭，却发现不见了陆有矜的影。

    “什么守将！”那人不耐烦的开：“不知规矩么，少嘴！”

    黑漆大门屹立在街中，四名军士斜跨腰刀，守在门前。虽在闹市，望去也隐约有几分森严之。

    一人转过，用角斜他：“你又是谁？”

    只是不屑留意。有的人醉心记忆的是歌酒声，有的人则汲汲于功名前程，执着声的会对女人倾尽细致，执着功名的会对上级的每个字掂量思索。

    两人一同走帽铺，左侧的大案上堆满了布料，薄制罗纱和带，可客人的要求和尺寸定制。右侧是成品，货架上摆满不同式样的幞幅巾，除了常见的“平小样”，还有局角，角的新式幞，幅巾则有“诸葛巾”“纯巾”“东坡巾”等。此外还有形态各异的帽，以“四方平定”“六合统一”为多，摆放整齐，令人目不暇接。

    掌柜的一看有客人来，眉开笑迎上去：“二位客官——定制的现有的，应有尽有。看看哪款能您的。”

    冯闻镜无语：“满大街都是！我也是想不明白，这有甚好看！”

    他用力抑制住自己心的怒火和疑问，走上前发问：“你们是朝廷的官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