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谢临偏过，迟疑开：“如果我说我想回去，你会怎么想？”

    “回哪儿去？回得去么？”

    谢临气：“趁门和宣坊门关闭之前回去，兴许无事。”

    “笑话！”顾同归扳过谢临的，终于皱起眉：“到现在你要回去？”

    谢临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远方，听到顾同归的诘问，把目光收回，轻轻答：“我也不知。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告别，太仓促了。”

    其实，他只是还没有准备好和父亲一个决然的了断。

    “我明白。阿临，你不能什么都想要……”

    顾同归沉默了，他不言阻止，而是决定暗地跟随表弟，若此事没差池，他再去过一个人的日。若有人借此事找谢临的麻烦，他会在第一时间现。

    细细想了一遭，顾同归开：“好，你回去吧！骑上追月，准能在坊门关闭前回去。”

    顾同归说完便牵了缰绳，在前走着。

    谢临低着，跟随着顾同归的步。将坠的日把二人的影拉。

    表哥说自己不能什么都想要……我要的多么？谢临禁不住自问起来，他想要在乎的人都平静快乐的过日，自己呢？找个好天气，独自一人，大江大北跑上几年，结几个渴望醉卧山河的朋友。等到倦了，他可以策回家，跑到家人面前讲讲路上的小事儿……这是太贪心了吧？

    走过了漫漫的丘陵，走过了田间的坡地，也走过了不知谁家生起的炊烟。一条平坦土路，渐渐展在二人面前。顾同归知，这就是离别了。他的心起一路行尽的悲凉，再也鼓不起一丝力气向前走，转看着谢临，“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谢临张了张嘴：“表哥……”

    顾同归摇摇，扶着鞍促谢临上：“什么也别说。你早日回去，把事平息我才能放心……这不能耽搁，有话以后说罢，咱们相见的日还在后！”

    谢临翻上了，一咬牙，终于扬起鞭。

    顾同归举目远望，一落日已是沉沉西斜，不再圆满，却依然明亮。谢临骑着，披着万霞光，终于渐行渐远，消失在小路之外了。

    顾同归凝然不动，听着涌到心间的血退回到的各个角落。蹄踏起，尘土飞扬。他的前风尘弥漫，从此，不见天日。

    而这时残将落，几个山匪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观察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