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他是戏太，方乐景轻轻拍拍他的背，示意冯褚拿了瓶过来，拧开递过去。

    “不要介意，这件事和你们没关系。”安斯艾尔让助手拉开窗帘，整间房顿时光亮起来，也总算是冲淡了些许刚才试戏时的沉重气氛。

    沈纳闷看了方乐景，什么状况？要洗脸的人难不该是我。

    “当然可以。”奥古斯丁站起来，转了洗手间。

    “你可以去洗手间了。”奥古斯丁彬彬有礼看着沈，“有些和浴，小心不要倒。”

    “好。”沈有些茫然地重复，“我会活去。”

    “真的吗？”沈喃喃自语。

    “是真的。”方乐景语调里有不易觉察的颤抖，“把所有事都给我，你现在唯一要的就是活去，无论发生多么屈辱的事，也要努力活去。”

    泪不受抑制地夺眶而，方乐景用尽所有力气抱住他，在耳边一遍遍嘶哑低语，“答应我，一定要活去。”

    “我相信。”方乐景闭上睛，“不止是我，将来会有更多人相信你。”

    两分钟后，奥古斯丁带着菲利普一起，从洗手间优雅走了来——或者说是奥古斯丁优雅从洗手间走了来，菲利普则是一脸悲愤。

    琳娜见状有些不解，怪脾气的导演和制作人她也算是见得多了，还没见过连借洗手间洗个脸都要商讨的。

    沈谢之后到洗手间，然后就被惊呆了！浴缸里丢着三四条领带，浴和洗发散落一地，甚至连浴帘也被扯掉了大半。

    “奥古斯丁是担心这场试戏被打扰。

    “我都知。”方乐景像小时候一样抱住他，声音很温柔，“别害怕。”

    方乐景冲他摇摇。

    那个地方有多黑暗，没去的人不会知。杀人、变态狂、瘾君、|犯，和永远看不到希望的心理折磨。

    琳娜捂住嘴，底有些泪光。

    “谢谢。”方乐景笑笑。

    方乐景和沈集沉默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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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余人也表凝重，全神贯注看着两个人表演。

    这么瘦小的躯，要怎么样才能抵挡得住那些黑暗欺凌。而这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自己明知他没有任何错事，却要在这场短暂的相聚后，睁睁看他再次被送回到地狱。

    沈也握着方乐景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于是最近受总裁文荼毒的沈嘟嘟，脑海里迅速闪过无数经典狗血场景。

    “洗脸？”安斯艾尔看了奥古斯丁，“你觉得怎么样？”

    “对不起。”沈歉意站起来，“我能不能先去洗个脸？”虽然这幕戏之前也曾经练习过，但刚才无疑是他最认真的一次，应该也是方乐景最戏的一次，所以一时间绪起伏有些剧烈，想要用冷冷静一。

    沈眶通红，绝望，“没有人相信我。”

    表看似平静，手却早已死死攥在一起。

    “这才叫表演。”安斯艾尔也赞叹，“和上次在英国的那场戏比起来，你们两个人的步都让我惊讶。”

    短短十五分钟的戏，没有没有背景，甚至连病床也是用沙发代替。尽如此，却依旧让屋染上了一层哀伤的氛围，以至于在两人演完之后，所有人都陷了短暂沉默，用来平复心。

    早就该想到啊。

    奥古斯丁带鼓掌。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