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习惯这样那样的蔑视轻贱，年幼的自尊心，还来不及成形，就被敲打的粉碎，于是渐渐也就麻木了。

    现在比起以前的话，还要再难一些。

    他的世什么的，在学校都不是秘密，全是大家课间课后的谈资，偶尔有那么几个同他的，只要一看到他的样，就都摇了。

    他那么一个人，什么都低眉顺的不争辩，被人嘲讽的话即使脸憋得通红也一声不吭，被人推推搡搡的话也只是颤抖着肩膀低着快步走开，这么弱好欺负的人，只能让那些被惯坏了的孩变本加厉的把他当充气娃娃，肆意的发着他们年轻的傲慢和顽劣。

    自从他爸离开后，这三年多以来的生活轨迹，如果描绘成图的话，就是一个三角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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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照样是黑灯瞎火的，他摸着楼梯走上二楼，一碰门把，居然门又没关。

    以前他妈清醒的时候，还会去卖菜，每天都多少能拿钱回来，但是常年酗酒，早就完了，神智清醒的时候也越来越少。醉的时候更不用说，摔东西打人是常事，家里除了电灯就没有电了，都被她砸坏了，也就没钱再买，倒也省电。唯一庆幸的是现在自己大了，刷完扫地的话儿他可以少一些，跟着师傅学了几年，现在能有机会炒上几个菜，所以工资就比以前了些。

    生活就这么维持着。

    这是他妈经常喝的酒，他记得去年上化学课的时候老师还讲到很多这廉价的袋装酒里面有工业酒，他回家跟他妈说，莫名其妙就被甩了几个耳光，从此再也不敢提。

    一般不会有人跟他抢，大家只要看到他，都会夸张的着鼻自动退开好几步。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多了。

    他摸着墙找到电灯的拉绳，屋亮起来的一瞬间，就听到一声糊不清的咒骂。

    这都好几次了，反正他家里也没什么东西是值得偷的。

数几个考上这个学校的人，于是县里就给了钱供他，不然像这随便一抓都是官或富商弟的学校里，哪里是他能得来的。

    家，饭馆，学校。

    那时候他唯一能安自己的方式，就是幻想自己的未来。

    每当课的时候，李程秀总是第一个冲教室的。

    叹了气，他走过去扶起地上又喝的烂醉的中年女人，吃力的把人扶到床上，盖好被。

    家里的那在老城区的四十五平米的房，是他妈唯一仅有的财产。其他的开销，都是他用除上课学习以外的所有时间在一个远亲家开的餐馆里打工挣来的，勉能维持最低的生活保障。

    每天坐公车的时候，是他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刻，他可以只是坐着，不用活，这时候他都会想很多。

    每两地之间的距离，都要坐近一个小时的公车。

    他想他好好读书，县里面答应如果他能考上省重中的话，还钱供他，上了重中，借着努力，就能上好的大学，毕业了就能找到好的工作，最好在陌生的城市，没有人认识他，他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他的人生就会从此改变。

    一门就踩到什么东西狠狠一大步，还好扶稳了门框，要不肯定得趴地上了，接着月光一看，又是一地的那半透明的塑料袋，还躺着不少。

    他妈清醒的时候对他还可以，他所觉得的可以就是几乎把他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