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我心里的担也可以卸掉不少，今后清剿山匪的事宜就全权给你了，我相信小棠会认真听取你的谏言的。”

    “那你呢？”

    “我么……”洛平角漾起一个莫测的笑意，“我就专心清剿越州的官场吧。小棠要在这片土地上培植自己的第一批势力，我要让他可以大胆施为，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越州大小官员五百余人，你要凭一己之力摆平吗？”

    “有何不可？”洛平挑眉，“除却几个党派之首，剩的都是乌合之众，不三年，我便可让他们俯首称臣，到时小棠军权在握，起兵剿匪也可无所顾忌了。”

    此时他眸中光华转，那样的自负与凛然，让方晋都为之眩目。

    “我也可以在一年清剿山匪，那么照洛兄的说法，最多四年，越王便可载誉而归了。到时奏禀圣上回京领赏，风光无限，也可以借机在京中安势力。”

    洛平摇：“四年？不，四年不够。仲离莫气，我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我知那时你定然可以平山匪，但是四年不行，未到时机。”

    方晋微微蹙眉：“慕权，你总说未到时机，四年后的事，你怎能料定？即使是我那个号称天机的师父，也只能掐算吉凶大势，未能推定确切的命理运程，正所谓世事无常，为何你就敢断言呢？”

    洛平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很多事我也无法预料，命理运程时刻在变，我也不是什么通天晓地的神仙，但在这件事上……你信我就好。还有，我想请你再听我一个请求。”

    “你说。”

    “待周棠为君之后，若有一日我离开朝野，请你一定要扶持他到最后。”

    周棠听完了墙角，心中很是震惊。

    他不知小夫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什么叫离开朝野？小夫不是最权势了吗？既然信他可以成为君王，为什么要离开他的准备？

    他忽然有胆战心惊——如果有一天，自己能给那人大官的那一天，他却不稀罕了，那么他要用什么来留小夫呢？

    不会的，他想，自己绝对不会给小夫离开的理由的。

    那一定是小夫在痴人说梦……

    不知是何时睡去的。

    这一夜，他又再度梦见了那片雪地。

    恍惚中他冻得全发僵，甚至还觉到自己脸上冰的凝结。

    哪里来的呢？

    是谁在哭呢？

    ——不知那样的忏悔，梦境另一端的人，是否能听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