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重来，他能预知当年所有事的起因经过结果，本以为可以趋吉避凶，一帆风顺，可谁承想，因为他意识的手，命运却走了完全不同的轨迹。

    那个人想看到不一样的结局，但他又对通往这个未知结局的路到恐惧，以至于都有些杯弓蛇影。

    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每一步都不会走错。

    如果那个孩了与为君之相背离的事，仲离兄，你说他能到袖手旁观吗？

    方晋听完后沉默良久，他分不清这是故事还是真实。

    据他的了解，这个故事的前半分说的分明就是洛平自己和周棠，可是那后半分，实在太过离奇。

    一方面他相信人死不能复生，否则人世岂不大，一方面他又觉得洛平有时确实能察先机，若不是诸葛孔明那样的神机妙算，就只能重新来过的猜想了。

    方晋犹豫着问：“慕权兄，你……死过一回？”

    洛平摇首笑：“故事而已，仲离何必当真。没有人可以把生死当儿戏，也没有人能够预知未来，我的意思不过是希望你别太纵容王爷，也不要预我的劝解。我想看到的，是一个谁都没有遗憾的故事结尾。”

    扇柄在掌心有一没一地敲着，洛平说得轻巧，方晋却有更多的思量。

    啪地一声，扇落了最后一敲，方晋叹笑声：“慕权啊慕权，你当真有颗玲珑心肝，每一步都那样小心谨慎，把我都算计去了。真不知周棠小走了什么好运，能让你这样死心塌地地为他。”

    “仲离谬赞了。”

    “难不是么？你与我说那么多，本不是在针对这次行动的事，而是想替周棠收了我的忠心吧。”

    “……”

    “你说的那个故事，无论是不是真的，无论我信不信，对我而言都是极大地诱惑，因为你几乎是在明确地告诉我，周棠会成为大承的君王。如果说我之前还有一些动摇，还想借这次的行动试探一周棠的能力，你现在就是在让我打消这些顾虑。你想用帝王边的重臣之位，来引诱我帮他把一切都谋划好，是么？”

    “……”洛平敛眉，“仲离又何尝不是一颗玲珑心肝呢。既然如此，我也不再拐弯抹角了。我了王爷这么时间的夫，对他也算了解。他的想法总是很好的，只是缺乏经验，常在细节上考虑不周，比如这次侵扰百姓的弊端，相信若是仲离兄稍作，定能化解。”

    暮已沉，两人渐渐看不清对方的面容。油灯就在前，却没有人去燃。方晋就在黑暗中凝视着洛平的眸。

    隐没在黑暗中的亮光，像是月的纹，一一向他漾开来，等着他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