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雨芝捂着额仔细瞅了瞅哥哥的表，啧啧：“哥你知么，我跟你是双胞胎，你心里想什么我一看就明白。你这不叫看他不顺，你这叫……”

    “死丫说什么呢！”

    “没耍你，你不是说想看吗，一会儿晚上天暗了，我们离他离皇上太远，决计是看不清楚的，不如现在让你过过瘾。就那个，白衣服，翠苏的。”

    贺雨芝伸着脖看了，果然见到众多平民中混着一个白衣卿相，那人修手指递过银钱，面孔在小贩起锅时的一团白雾中渐渐清晰。

    贺予之脸一整：“我还没说完呢！可是那个人他……他的所作所为让君所不齿，为了一己私背叛景帝，结讨好皇上，暗中打压朝臣，他说的谏言皇上没有不听的，你是不知，我们贺家到了今天这地步，他可是了不少力啊！”

    贺予之拿起茶盏作势要砸，当然没能得去手。讪讪收回动作，袖无意间拂去石桌上几梅，鼻端飘过一缕清香。

    贺雨芝好奇地往后看去，只见一个地方拥了好多人，哪里能分得清谁是谁。

    傍晚时分，贺雨芝坐在车里，挑着帘往外看，她哥哥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翻着书。

    贺予之揪着她领把她拉回车里，示意夫继续前行：“好了，看也看了，

    “我看看我看看。”

    “叫羡慕嫉妒恨。”贺雨芝说完就跑，哈哈笑着，“别不承认了吧，明明很想向人家请教，偏偏摆一副跟人作对的面目。哥哥你别的不行，是心非最拿手啦。”

    他脸上阵青阵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他若不是贪官，哥你为什么看他不顺？”

    贺雨芝凑过来嘻嘻：“哥，你看你，说什么看人家不顺，我胡说几句而已，你都替他辩护半天了。”

    “哥，你耍我呢吧，那是市井小贩卖东西呢，堂堂丞相大人怎么会在那里？再说了，就算他在，那么多人，你就一就能看见了？”

    “叫什么？”

    正看到许公写的“佳节至，良人来”那段唱词，忽听贺雨芝说：“我真想看看那个洛丞相是个什么模样的人。是个严厉的老爷么？像伯父那样凶的？是个贪官么？左右手上都带着翡翠大扳指的？”

    “好年轻！”贺雨芝不禁惊呼，“丞相不都该是糟老么！”

    “贪官么……”贺予之想了想，“我还真没见他贪过什么，其实他看上去清雅的，说话温文有礼，神也一直淡淡的，没什么飞扬跋扈的样……”

    “哦。”贺雨芝忿忿，“原来是这么老猾的一个人啊。”

    贺予之回过神来，略一思索，让夫停车，指了指后面对他妹妹说：“呐，那个就是老猾的洛丞相。”

    贺予之不想再说，掀了车帘支着脑袋透气，倏然目光一凝，随着车驾的前，他不由自主地扭着脖去看。

    “哥？”贺雨芝发现他的异常，问，“你在看什么呢？”

    贺予之叹了气合上书，轻轻敲在妹妹上：“你这个脑袋瓜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还翡翠大扳指，你当他是土财主？”

    贺予之一个栗钉在她脑门上，啼笑皆非：“你给我省省心吧，人家可是官居一品的大丞相，才不稀罕欺负你哥这样的芝麻官，我啊，只是看他不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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