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绣帕招了招，珠转来转去，“哟”了一声，像是想说什么。

    云起疲力尽地把拓跋锋重重放在床上，倒着不动了。

    他望着帐，喃喃：“女人，去唤楼公雇条船，天明时分妥当。”

    兰蹙着眉，打量二人半晌，而后忽：“这不是你们锦衣卫里的那个突厥……”

    云起了气，兰上前来惊：“哎哟我的娘喂，终于被我见着一次了，这突厥正使……可是我们楼里姑娘天天盼着想着……”

    云起咆哮：“快去——！”

    兰冷不防被吓了一，急急忙忙地转楼。

    街中传来急促的蹄声响，显是皇派的搜索队已穿过街，朝城门搜去。

    “姑娘们天天盼着想着……”云起漫不经心地躺在拓跋锋边，拉过他的手臂，枕在颈后：“老跋，你要找媳妇儿容易着呢。”

    拓跋锋哑了，无法吭声，闭着，手臂搂着云起的肩膀，把他抱在自己膛前。

    云起心中一，摸了摸拓跋锋英俊的侧脸，拓跋锋似是有所应，转过，涸的双动了动。

    二人正要接吻那时，兰蹬蹬上楼，怒：“靴也不脱就往老娘床上躺了——！”

    云起忙起，将拓跋锋脚搬床外半截，：“待会就得送他走了，先不脱，就这样罢。”

    兰挽了把发，转去倒茶，：“四更时船就到了，要上哪儿去？你俩犯了啥事儿呢？这么丧家犬似的。”

    云起接过茶，抱起拓跋锋，喂他喝了几，兰“啧啧”数声，拓跋锋就着杯把冷茶，吁了气再躺倒。云起方答：“诛九族的大罪。”

    兰“哦”了一声，仿佛窝藏钦犯的罪名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云起寻了条帕，将拓跋锋的睛蒙住，又在耳畔打了个结，街外传来打更声。

    三更。

    兰灭了油灯，三人便这么在黑暗里坐着。

    “师哥。”云起在一片寂静中开了。

    拓跋锋握住了云起的手。

    兰起走到台旁，一整烟罗裙，盈盈坐，扯开笼在七弦琴上的丝布，十指抚了上去。

    “扬州是个好地方，爹死了以后，四岁那年，我送我来京城……”

    兰开唱：“伸那伊呀手，摸那咿呀……”

    “……”

    云起炸：“谁让你唱十八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