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到——贵客到——”

    拓跋锋站稳脚步，云起不安地侧过，倚在拓跋锋肩上。

    “大爷——”

    “唔。”拓跋锋一手将那上来迎的小倌推了个墩，漠然：“参军设的席在哪里。”

    揽在云起腰上的手臂轻轻一，云起沉默不语，跟着拓跋锋上楼。二楼叮叮咚咚，小倌展着清脆嗓唱：

    “……今日来，明朝谢，急罚盏夜阑灯灭。”

    尾音绕梁，渐不可闻。

    一人洪亮声音大笑。

    “哟，朱兄弟来了！来来来……”

    二楼厅设了数张矮茶几，每张矮几后俱有男人席地而坐，见拓跋锋来了，均大声招呼。

    拓跋锋拥着云起席，淡淡：“来迟，自罚三杯。”

    一人声音浑厚，笑：“朱兄弟这可不地，宿柳还带自家小厮来的？该罚！”

    云起坐，拓跋锋仍一手抱着他不放，云起不自然地倚在拓跋锋左，只听拓跋锋：“次来，带云儿门玩，见识见识。”

    这是什么地方？便是揽翠林？是嫖小倌的楼？云起心念电转，想了无数问题，拓跋锋带自己来什么？探听报？对面那几人是谁？

    若所猜没错……

    果然席间有人：“王参军，您老近来可是忙得很呐，接钦差，办公文，怎有空摆酒来了？”

    那浑厚声音答：“互通有无，互通有无！”

    唱曲儿那小倌退了，顺手拢上厅的门，众人纷纷敬酒，彼此喧哗，云起辨厅有八人。

    王参军开便：“张老于京远而来，前任布政使告老还乡，新皇登基，燕王那日归来便染上了疯病，只怕这次张老是奉圣上之命而来，你们说说，这该怎么办啊。”

    说着又怀疑地打量云起一，脸微有不快，显是对拓跋锋带了人来心不满。

    拓跋锋端起酒杯，喂云起喝了，自己再就着杯将残酒喝了，漠然：“张老如何说？”

    席间有人放酒杯，便：“那日张老从王府归来，便召了谢贵大人，于房中密谈了数个时辰，后到书房，提笔写了封信，要回京呈予圣上。”

    云起微微一动，侧伏于拓跋锋怀里，仿佛有不安，拓跋锋抬起左手，在云起上安抚地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