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我自然有。”

    云起堪堪忍着笑意，续：“今日逾了廷矩，云起甘领此责。然而各位大人，可是想当千古罪人？！”

    那是自明朝建国三十二年来，锦衣卫首次在朝廷上发声音，一时间满朝文武哗然，齐泰排众而，戟指怒：“你是什么东西？！大明朝廷焉有你等侍臣说话的地方！”

    云起得了朱允炆授意，全无畏惧，今日更是有备而来，早已想好说辞，讥：“我是什么东西？”

    方孝孺这一惊非同小可，不料徐云起竟是对朱元璋留书亦得知一二，朱元璋在位之时，便留《皇明祖训》《太祖宝训》两本祖制。

    方孝孺面若寒冰，不予置答。

    黄澄立于殿前，朗声：“日前所奏，撤去廷锦衣卫一议……”

    方孝孺终于想到对策，：“规矩由人所定，亦可由人所改，当今皇上英明睿智……”

    云起大笑数声，调侃：“方大学士改规矩的规矩，又是何人所授？”

    云起冷笑：“黄太傅失心疯了？锦衣卫决不可撤。”

    云起反问：“太祖撤了么？”

    祖制上通篇俱是“不可”“要”等字，来为孙后代确立了一整明确的法规制度，并屡屡调，若有臣敢于冒犯、更改祖训，便应将其“全家凌迟死”，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朱元璋早就去了间，是否沿用祖制，全看在位皇帝。

    朱允炆温言：“既是如此，云叔但言不妨。”说着挽了衣袖去取笔，旁宦官忙揭开墨砚。

    方孝孺只懂研读，不善诡辩，云起一开始瞎绕，廷众文人俱是懵了，正思索云起的话时，黄澄已暗糟糕，不可着了这宄的儿，怒：“规矩不合时宜，便需更改，穷则变，变则通，此乃圣贤所言，有何不可？！”

    “我是徐达之！”云起斥：“我父乃是开国元帅，与李善，胡惟庸是同僚，我徐家供有太祖钦赐铁券，我自太祖在位之时便当差，如今皇孙继位，蒋师告老，本正使可谓三朝老臣，论资排辈，皇孙尚且要喊我一声‘叔’，哪位大人不服？！”

    云起朗声：“锦衣卫乃是前朝所设，二十二卫，以锦衣为首，此乃《皇明祖训》上所记，敢问方大学士，意废黜祖制，该当何罪？”

    黄澄冷冷：“你又有何凭依？”

    云起悠然：“也就是说，撤锦衣卫，改祖制一奏，在当朝寻不见凭依。”

    方孝孺冷冷：“廷制度冗繁，锦衣卫一职本无存在必要，洪武年间，太祖亦曾考虑过撤去锦衣卫职务，为君分忧，何罪之有？”

    言官，文臣最重规矩，云起抬了祖训，方孝孺竟是哑无言，锦衣卫之制本未编录，只是一两句话约略带过，但云起抓着这无关要条文，咄咄，又：“方大学士没读过皇明祖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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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允炆呵欠连天，云起却只得苦忍着。

    “《皇明祖训》第九章‘官’，太祖皇帝亲笔：锦衣卫执六廷仪仗，责王诛臣，唯听命于天，诸臣不宣，莫可逾礼。”

    朱允炆嘴角浮现一丝微笑，似是听得十分有趣。

    “第五章，慎国政！士人，庶民不可妄议臣，锦衣卫可是臣？！不可妄议祖制，黄太傅与方大学士，可是在更改祖制？若有妄改者，九族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