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

    没错，像这样的事，普通人里血腥，不可思议，可在黑社会，正常，太正常了。为了义气，斗狠，为了一两句话，死人的人命的，那也太多了。血算什么？残废又算什么？这在这些真真实实从刀尖上过来的江湖打手来说，都算个啥？人死无大事！连人命都不算大事，其他还算啥？？

    杨磊见得少吗？他自己参与得少吗？

    以前杨磊没觉得，他觉得这就是黑社会。你混了，你就得受着，这就是规矩，谁他妈的连这个都受不了，你还混什么黑社会？？

    可是现在，搁在房宇上，搁在他真心挂念的人上，杨磊才发现，这些都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有一句话，在他跟燕乙的时候，燕乙曾经跟他说过。

    来混，就别有牵挂。

    杨磊以前没想过，但现在，他开始想。

    他开始去想以前没考虑过的事，他开始想今后，想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需要的又是什么……

    某意义上，杨磊到现在才开始真正地思考人生。

    当一个男孩开始真正思考他的人生，他才转变为男人。这个转变，在他人生的某个契机。

    对杨磊来说，他人生中的这个契机，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后来，杨磊没再说。

    他想说的，房宇懂。房宇想说的，他也懂。

    今天那况，他们无论换了是谁，都一样。

    他们之间，不其他是什么，他们首先是兄弟。他们能为对方死，能为对方命。

    这甚至可以无关，不用用来定义。

    晚上杨磊躺在房宇边，房宇没睡着，侧过看着杨磊躺。

    “还不搭理我？”

    等杨磊躺好了，房宇问他。

    “……”

    杨磊没答话，侧着看房宇。他看了房宇一会儿，翻过了，手从房宇底过去，避着房宇的左胳膊，一用力，就把房宇搂了过来。

    “医生说了，得侧躺，听了吗？”

    杨磊语气暴地说，把房宇揽胳膊里，让他面对自己，把他的到自己肩膀里。

    “睡觉！”

    杨磊搂着他。

    “……我……让我气儿吗……？”房宇不习惯这姿势，脸被杨磊实的肩膀堵着，房宇啼笑皆非。

    “那就别！”

    杨磊仍然不放手，暗暗把手臂松了一些。

    “……你也太霸了，气儿都不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