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一三’，是上尉吧？”

    坐在咖啡厅里，周云冲杨磊的肩章扬了扬，俏地搭着话。

    一天不到，她已经用很熟的语气和杨磊说话。这个军官一路上引了不少女孩的注目，让周云到很大满足。

    “你们军人都有儿土土的。……你不一样。神气。”

    周云目光地看了杨磊一。

    杨磊淡淡笑笑。周云对杨磊冷淡的反应有失望。

    “你上网吗？有QQ号吗？”

    “队不允许上外网。”

    “那，你有女朋友吗？”

    周云好像问得无心。

    “没有。”

    “我不信，你这么帅，会没有谈恋？”

    周云微笑着试探。

    杨磊停顿片刻。

    “谈过。”

    “后来呢？”

    “分了。”

    周云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前的人虽然没变过表，但似乎本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隔座位人的谈话飘过来，在说千禧虫病毒。

    “嗳，你千禧夜是怎么过的？”

    周云换了个话题，兴致地问。

    杨磊抬起睛，看向周云。

    千禧夜是怎么过的？

    很久以前，也有人问过他类似的问题。

    午夜汹涌的人群，漫天散落的烟。从天空炸裂的绚烂，照亮了沸腾的人群。零的钟声敲响，叫喊和呼涌动在大街小巷，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幸福，期盼，满足……

    灿烂的烟照亮了人群中的一张面孔，双双对对的侣过他的肩。散落的焰火沿着轨迹消失，光线从他的侧脸隐黑暗……

    “砰！！”

    一声响，在天空炸裂。

    “砰砰！！……”

    连续不绝的天地响，和着喧嚣。

    几个男青年一个一个地在地上摆上一圈的天地响，比赛着飞快地用烟燃，仰看它们争先恐后窜上天地炸响，眯着笑。

    “我靠，还有两盒！你要把110放来啊？”

    “放！警察来了你挡着！”

    “着！”……

    嬉笑的声音，无忧的笑脸，在寒冷的冬夜，在凌的雪地。

    1999年的千禧夜。江海了新千年的第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