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架在桌上的黑白照片，以及牌上大的“奠”字，与匾联上的“英年早逝”。

    黑的桌布和纯白的帷幔，被刻意布置得庄严肃穆。

    一对着素服的中年夫妇接待他们，虽然面容和蔼，神里却有无法忽视的伤痛。还有一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女生，想是金乙芓的，负手立在一旁，睛红。

    女生也许还会伤心啜泣来哀挽早逝的同学，男生却找不到好的方式表达。

    大伙儿挨个儿献，斟酌了半天，才一人一句僵地开。

    “椅，我们来看你了。”

    “一路走好，辈咱还一起打篮球。”

    “学，我们会想你的。”

    “我们会经常来看叔叔阿姨的，你放心去吧。”

    “……”

    灵桌上堆满了苹果，已经无法再往两边放了，只能往叠，肖泷拎着一袋梨，觉有不对调。

    他怯生生地问：“阿姨，金乙芓很吃苹果吗？我们买了梨，他吃吗？”

    空气仿佛在一秒钟凝固，金乙芓的母亲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转而笑容垂丧来，重重地泣了两声，掩着面往里面去。

    中年男人接过肖泷手里的袋，用大手拍了拍少年单薄的肩膀，说：“吃，他什么都吃。”

    肖泷：“那怎么只放苹果……”

    “乙芓……车祸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男人哽咽了一，抹了一角，说，“他说，‘爸，我快到家了，家里有苹果吗，我想吃苹果。’”

    众人：“……”

    “这是他生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两个男生当机忍不住，抹起了睛，金乙芓的扶着灵桌哭得浑搐，王珉和另外一个男生上去安她。

    肖泷觉得自己问错了话，鼻酸得不得了，前的东西也开始模糊。

    他仰着，摸了摸桌上的苹果，自镇定不让泪掉来。

    不敢相信，一个生命就这样消失了，他再也不会说话，不会笑，不会动，没有回应，永远沉睡……

    尽只有几面之缘，尽不太相熟，可是这样的分别，实在太过残忍。

    回学校后，肖泷魂不守舍，晚上梦还梦见金乙芓问自己要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