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放利贷？”

    “我也不知，反正每回我还钱的时候，被他们一算，老差着，然后我又去，再算，还差着……”

    这不是利贷是什么！？唐赐蹭的一过来：“你个怂！这要我早他妈报警了，你还着脸还钱呐？说你不好好学习没文化吧？连法律意识都没有！”

    唐赐一边骂人家，也一边骂自己，第一回抓着这小孩时就该耐心，多问问，要是早问来这层原因，早就把人从火坑里拽来了，顺便还打击个犯罪团伙！

    现在倒好，看着人家一步步落到卖还债的地步，不得不承认，他的自私冷漠也是帮凶，这孩才多大，比刚才那被魏老师领走的还小几岁呢，人家都知先安再批评，自己倒好，一不耐心不说，上来还先揍一顿……唐赐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沉默一会后先掏钥匙把拴气上的手铐解开了。

    小辉一愣：“不是要抓我坐牢吗？”

    “你不也说了是未遂吗？”

    小辉咬了咬嘴没说话，手腕被硌一个红，沙沙的疼，他看看地上的红药瓶，自己拾起来要往手上倒。

    唐赐住他的手：“这伤就不用消毒了，自己吧。”

    “……哦。”

    觉到唐赐态度的柔化，小辉也不那么张牙舞爪了，乖乖伸舐手腕上的浅伤，他的发的挡住面孔，只尖削的和淡的嘴，但却格外红，唐赐看着就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传闻，说是母狼丢了小狼崽就去村里叼了小孩回来，用狼喂养大，那个孩俗称狼孩。

    不知那个狼孩后来有没有回归人类社会，又能不能适应。

    缓缓着伤的男孩，真像刚步人类社会的狼孩，收拢满的刺，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清理伤。

    “已经半夜了，回家吧。”唐赐灭烟。

    “……”小辉看着他不说话。

    “怎么了？”

    “我住的也是他们分的宿舍……”

    唐赐想了想，说：“要不你先跟我走吧，暂时住我那，这两天我抓查查他们放利贷的事，你到时人证。”

    车上，小路一直偎在魏珉怀里打瞌睡，魏老师也没敢动，心想这孩今天一定吓坏了。

    车通过东门警卫时，魏珉才反应过来：他怎么又跟自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