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一素服，之前常见他的玉冠，玉扇，玉饰，竟无一在上，只简单用一块方巾束发。

    这个人站在那里，只有一双依然清亮的桃在提醒着顾秉，这还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玉带雕冠，俊逸绝的姑苏周琦。

    顾秉的动了动，终是沉默地没有说话，复又跪在太侧。

    周琦似乎没有看顾秉，对轩辕作个大揖：“孟公，王爷正在练兵，恐怕要过一会才回来。怠慢了。”

    轩辕笑笑：“王爷贵人事多，愿意亲自接见在已是荣幸之至，今日是我们叨扰了。”

    周琦抿起嘴，微微笑笑，却是说不的飘渺。

    有小童来端茶递，对轩辕他们都十分客气，可不知是不是顾秉错觉，他们看周琦都有几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意思。

    周琦在他们对面也跪坐来，亲自为他们斟茶。

    轩辕定定地看了他许久，突然轻轻地说：“其实，如果周公想回到姑苏，或者回洛京，还是很简单的事。”

    周琦微笑：“是么？”一边专心致志地将黑云母刮掉。

    轩辕叹气：“你哥哥提起过你，说你有大才。是你父亲让你来北疆的么？”

    周琦从釜中舀一些，又把捻好的茶沫倒去，轻轻搅拌，茶气升腾，遮住了他的表。

    “孟公若是能见到家兄，代我向他问好。我是王爷臣僚，还是留在北疆好了，我喜北疆的。”

    轩辕摇摇，不再说什么。

    周琦把煎好的茶倒给他们，看向顾秉：“勉之，许久不见。”

    顾秉一气，对着他勉笑了笑：“凤仪兄，你……一年不见，怎么清减如斯？”

    周琦只淡淡说：“土不服。”

    就在这时，一个趾气扬的执戟郎来，对轩辕抱拳：“孟公，王爷邀你游猎。”

    “游猎啊。”轩辕想了想，起披起赤红大氅。顾秉赶起，抓起披风也想跟上去。

    那盛气凌人的执戟郎又开了：“你一个人去即可，人就不用去了。”

    顾秉把眉皱成川形，看到轩辕不以为意地笑笑，径自门上。

    直到那抹红的影消失在前，顾秉才回过来，看见那个执戟郎依然睛不是睛鼻不是鼻地站在那里，周琦反而低着，继续煎茶。

    顾秉嘴角挑起一抹笑，突然手打了那个执戟郎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