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秉本觉得自己应该忐忑，可整理着雪般的邸报，他的心却无比宁静。

    “顾秉，坐这儿来给诸位大人倒酒。”轩辕低笑的声音传来，他的睛邃而黑亮，似乎心颇为不错。

    颠簸了半个时辰，才看到定陵西北远郊的一个小湖，湖上有一叶扁舟浮沉。

    轩辕收了方才满脸的戏谑，懒懒散散地靠回座位上，扫视一周：“靖西王叔公开表明支持孤，史阁老那里，孤也有八成的把握。”似乎是有些累了，他托着，闭目养神：“诸卿的想法呢？”

象，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在官场上，站错了位置就等于放错了脑袋。

    被太召见的时候，顾秉正在提笔写一封书信，信是给远在北疆的周琦的，他想了很久，还是不能容忍自己袖手看着自己的故在那样屈辱悲哀的境地里挣扎。结果一句凤仪兄亲鉴还没有落笔，就被心急火燎的安义公公拖走了。

    顾秉，一饮而尽，听到耳边起哄笑闹的声音，似乎又回到了洛京的东。

    轩辕看他：“唷，秦御史果然官升一品气势也不同了，许久未见，孤想多看几诸位大人，说上几句贴心的闲话，还要被御史台教，孤这个太当得这么憋屈，还不如不当算了，孤找个地方闲云野鹤，倒也不错。”

    河南的患，陇西的旱灾，剑南的蝗灾，蠢蠢动的诸王，整个王朝在风雨中摇摇坠，这个王朝主人的生命，似乎也到了灯枯油尽的时候。

    轩辕没开，秦泱在旁边踹他一脚：“少废话，直接说。”

    顾秉在他边坐，小心地用雕饰着琉璃莲的壶给每位大人斟满酒。

    周玦叹气，接着说：“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不朝野呼声如何，至少现在殿您是太，而陛龙欠安，对他们来说看起来是个机会，对我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恩，听起来像是废话，继续。”轩辕没睁，嘴角却勾起笑意。

    轩辕像是没看到一般，径自对着周玦絮絮叨叨北疆的轶事，当然不免说了些对他胞弟和靖西王关系的遐想，说到兴起，眉飞舞，连比带划，让一旁的秦泱脸愈加难看。

    轩辕等得不耐烦了，直接名：“周玦，你说。”

    顾秉心中一惊，周围秦泱等人都已变，轩辕却是波澜不惊，缓缓掀开

    上了船，顾秉心中一，原先东的旧人，周玦，秦泱，赫连，黄雍等全列席。周玦举杯对他微笑：“勉之迟到，当罚一大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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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还是说正题吧。”黄雍到底德望重，第一个开。

    秦泱被他一噎，铁青着一张脸不说话，顾秉赶又为他倒酒，一边给太使。

    被名的周玦装模作样地苦着一张脸，极其不愿地开：“论资历，论年纪好像都不应该是臣发言吧？”

    秦泱从来不是一个耐心好的人，于是他第一个极其不耐烦地开：“殿，您可以开说了，我是京官倒还好，有几位大人都是还要连夜赶回去的。”

    周玦哀怨地看他一，伸四个手指：“若是之前我们是以守为攻的话，我们现在，已经可以易守为攻了。”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毕竟目前的形势，相当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