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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府愣了愣，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不得不着问：“王爷何此言？”

    “哈哈，吴县令正直清廉，断案果决，让本王想起一位秣城的故人啊。”

    先敬知州，他说了一堆客话，却只字未提火烧正殿之事。

    洛平看他酒杯一遍遍倾倒，不由有些担心：这孩尚不知自己酒量浅，饮了这么多，不知醉了没有。

    再敬通方知府，他劳他治理通方费心费力，那知府正满面红光谢时，他却又冷不丁说了句，“就是治安似乎有些疏忽啊。”

    遇上政绩斐然的官员，周棠便大赞其功，还赏他一些秣城的致特产作为治理越州的答谢。遇上那油腔调的墙草，他就说两句同样油腔调的话。

    菜过五味，周棠缓步走阶，芸香在他旁捧着酒壶跟随，看样是要敬酒。

    同时他也不忘与官员们聊些轻松的话题。

    洛平无官职，只是平百姓一名，自然无法坐于席上。他偏安一隅，在角落里静静注视着的周棠，中映着他自信傲然的丰姿，心里颇为欣——自己教导的孩，终于成了这样优秀有担当的人。

    而且他当真贯彻了自己所说的第二件事：详细询问越州的基本况，风俗人，时不时面讶异，诚恳请教。

    “东边的树林常有沼气？那么那边的居民如何生活呢？”

    ……

    “哎？西昭有些商人是持有免查的通关令吗？”

    众人原以为他只会敬知州知府两人，谁知周棠居然一个个敬了来。大到守城大将军，小到九品县令，他一个也没落。

    有人油到与他说黄段，他甚至凑上前去，小声回了他一个黄段，那人实在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清纯天真的少年王爷居然更胜一筹，结果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周旋于数十位官员之间，几乎所有人都被他顺了，对他的印象由傲稚的皇变成“也许可以一”的王爷。

    只有一个人，在暗慢慢蹙起了眉。

    “风铃县的西瓜真那么好吃吗？次本王定要亲尝尝。”

    他话里藏刀，把这个怯懦的知府说得手中酒杯直抖，半天说不一句话。倒是一旁的知州话了：“王爷误会了，这几日我与知府大人对此事展开了调查，发现纵火之人与红巾寨匪有关，和我们并无瓜葛。”

    他要的就是这句“并无瓜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说，若是真无瓜葛，到时就该两相合作共同剿匪，若是被查有个什么瓜葛，他便可以借此治他官匪暗结的罪，看那时还有谁敢护他。

谦逊，给足了越州官员面，同时也很有意：本王既然来了此，便是负皇命天命，谁要与我过不去，就是和皇上过不去。因此即使有些人不大愿附和他，也不得不张嘴饮一酒。

    周棠饮罢杯中酒，故作怅然地望了正殿的方向：“数日前本王初来此地，还没在自家宅邸睡上一宿，便遇上了纵火之事，当晚火势很大，小半个城的人都惊动了，却未见知府大人派一人前来营救，本王不由猜测，那场火莫不是通方迎本王的某仪式？此乃越州风俗？是本王少见多怪了吗？”

    周棠转而一笑：“那真是多谢杨知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