秣城的雪虽然没有北境来的大，但很是冷，冻得人骨都僵了。不一会儿洛平的裘袄上就落了细碎的一层，他的脸也越发苍白。

    他正要第四次请求通报的时候，大门终于为他开了。

    洛平抬时才发现，各关节都在刺刺地疼。他很能忍受严寒，这是一神上的麻痹，但不代表他的能抵得住这般折腾。

    微晃了晃，他缓过一气，看见宁王拥着上好的貂裘袄，冷看他：“不知洛大人驾到，本王有失远迎了。”

    洛平连忙行礼：“是官唐突了。”

    中呼的气氤氲在两人之间，谁也看不清谁。

    坐到堂上，洛平捧了杯茶手，冻得通红的手指捂在瓷杯上，好一会儿才觉温度。抿了茶，却是温冲的陈茶，并不好喝。

    “不知洛大人有何事？”

    “回王爷，官想跟您讨一颗药。”

    “什么药？”

    “余算。”

    “余算？”宁王皱了眉，回忆了，“就是上回皇上给我去医治盛京副尉的那瓶药？说是什么西昭圣药来着的？”

    “正是。”洛平，“听皇上说那瓶药共有三颗，官母亲病重垂危，想问王爷您求一颗，以医治顽疾。”

    宁王居临地看着他，眯了眯睛。

    半晌，他：“洛慕权啊洛慕权，本王真没想到，居然能看见你低声气的时候。平日里那些目中无人、那些飞扬跋扈呢？怎么，有事相求，便转了了？”

    “官事莽撞了，哪里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海涵。”

    宁王冷哼一声：“你得罪本王的事细数起来还真是不少，不过本王向来不是无之人，念你一片孝心，这药也不是不能给你，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王爷请讲。”

    “本王想知，你究竟是如何讨得父皇和衡儿的信任的？父皇刚死，你便迫不及待地赶回来要复官，你这样一个权如命的人，本谈不上忠诚可言。真不知当初父皇为何对你青有加，甚至为你独设一次殿试，特意给你升官的机会。”

    “是先皇抬举了。”洛平垂首。

    “那小皇帝呢？你跟他有过什么集？他凭什么把你这么个半路冲来、死赖脸要官的人扶上位？你到底用什么蛊惑了他们，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