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上的还想再说什么，一旁抱琴慢声截：“你这婶真是的，这是大并大姑娘的孝心，要孝敬老太太、太太的，你要是真念着什么主、才、差使的，我便向大姑娘讨个差使，随你去厨看看如何？”

    “是呢，太太了咱们两个的差，断不能让太太饿着了，”李纨显得面上着急，“单呈上来，我看看都用着什么又缺了什么了，早些打发了人买了去……”

    元与李纨心里也着汗呢，

    “这些是咱们才的差使，哪敢劳大、大姑娘的驾？”

    “方才不是说急用么？可不能耽误了老太太、太太的心呢，”元柔声，“却不是不孝？”

    偷偷抬一看，元、李纨端坐如菩萨，并不见好就收，厨房上的明白这一回是躲不过了。咬牙一跪：“是才痰迷了心脂迷了窍……”一面把自己骂得狗血淋，一面把看自己闹的同行骂个半死。却不担心，厨房是有油，却不很丰厚——真正的大油是专采买上的——不外是些柴米油盐炭，污的时候顺手，而且大过年的，就是罚也不会罚得太重。老话儿怎么说的来着？厨不偷，五谷不收啊。

    厨上的脸上发青，她原本见着元与李纨两个，一是年轻小一是腼腆媳妇，前两日不断以小事试探都不见有什么果决这才存了侥幸的心思，今日这话怎么听怎么带着刺儿。她也是平日里沾着府里的小便宜沾得顺手了，这时见姑嫂两个并不很事，经人一撺掇就想再捞一笔，不想别人惹偷懒都没事儿，到了她这里居然被盯上了，合着大、大姑娘这是挖好了坑等人，想着杀给猴看呢。忙：“厨还能应付……”

是多报了。元垂，李纨端起茶碗，来回事的站在地久等不见发话，心里发急又有些心虚：“大、大姑娘，瞧着老太太、太太们就要回来了，还等着预备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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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纨拿帕捂着嘴，惊：“前些个没要、今儿来要，你们以前都是怎么过的？”又看向元，“许是以前这些们有善心自己个儿拿钱填着老太太、太太们宵夜的缺儿呢，你也别太急了，或者咱们把以前的缺也补给她们？”和气人也不好惹，尤其李纨现在还年轻，还没到心如止的程度。

    话还没说完，李纨手里的茶碗就放了，瓷轻轻地落在炕桌上，发一声脆响，事儿的心里一惊。只听元一脸慎重地：“怎么寻常时候老太太、太太一个月里就没几个晚上要吃的？那时是怎么办的？竟无成例么？竟要到了这个时候才说着短缺？或是我记错了？各上夜的就没个供给？往日你们是怎么回事的？太太又是如何说的？误了老太太、太太的事儿可不是玩的。”到我这里就敢翻了一番给我报上来！

    15、姑嫂家好事将近 ...

    “咱们这样的人家竟有这样的事？可不要让人笑话了？嫂，这事可不小，咱们断没有占才便宜的理。”

    这几乎就是要查账了，厨房上的人汗了后背，只觉得屋里也太和了。那边元和李纨继续一副好奇加好心为才考虑的主模样，一迭声地要单来看：“既是为老太太、太太准备的，我们当然要仔细过目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