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江南早，江月楼和纪青崖是顺着白河溯而上，乘着竹筏。那竹筏颇有雅趣，在一端了几束新开的桃和几枝新竹。红的鲜艳活泼，绿的青翠滴。那颜仿佛要盛不住中。

    纪青崖乘着一支篙，似模似样的掌着方向，江月楼得了空闲，懒懒坐在竹筏上喝酒。

    酒至微醺，路转九弯，前便豁然开朗。

    一片峡谷环抱林原，白河的源正是原中那碧蓝碧蓝的白湖。

    江月楼望望天，放酒壶；“这个时辰杨小应该在湖里洗澡。”

    纪青崖：“我们要等吗？”

    江月楼：“哈，也好，避嫌。我们去湖边等。”

    白湖边是大丛大丛的木，江月楼和纪青崖便在这遮挡后等杨小。湖那边隐隐传来声，过了半刻不到，听见一把轻柔的嗓音：“你这小这次好讲礼貌，还晓得候着了？”

    接着从木上飞踏一个人，形轻若飘絮，悄无声息的落在二人面前。

    江月楼：“这就是杨小。”

    纪青崖掩不住惊奇，这……这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柳眉凤，菱桃腮，态风，若不是纪青崖他是杨小，纪青崖恐怕真认为这只裹了一袭锦袍的人是个女扮男装的俏佳人。

    江湖上传言的风腥雨是男人，前这人分明女儿相，难他从前一直是男扮女装瞒过世人？

    他也方才明白江月楼先前说的避嫌是什么意思。

    杨小：“纪青崖，你在想什么？”

    江月楼讥：“自然在想这妖怪是男是女，多大年纪。”

    纪青崖方又忆起，风腥雨成名在三十年前，到如今怎么算也该年近甲。这一看恐怕还不到二十，世上怎有如此奇妙的驻颜妙术？

    风腥雨，也就是如今的杨小笑：“我嘛，我自然是堂堂男汉。到今年六十有二了。”

    纪青崖苦笑：“若不是你们在耍我，那纪某真要大呼一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了。”

    江月楼：“那我告诉你一个更奇的趣闻，江湖上最好笑的趣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