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什么？”

    怀表工细，似乎自名家手艺。它拿在手里有些沉重，冰凉冰凉的。我不记得自己拥有过它，也想不通当初为什么要买这么贵重的东西。

    “不行。”安得蒙碧的睛有些暗淡：“她死了。但是她的同事活了来。”

    “艾，你不理解。”他说：“我没有能力给予我的人保护。他曾经陷危险，而我只能看着他痛苦，没有办法把他从这痛苦里面拯救来。我想过把他从瞭望塔里带来，送到乡，离开那个鬼地方——可是我没有这个能力。哦，艾，我真的这么想过——你要相信我。”

    和安得蒙在一起的第二年，我遇见一位失忆前的老朋友。他找到我，说我过他表弟的家教师，要还给我一样东西。

    朋友和我讨论着敦空袭时的壮烈，还有他再也没有回家的亲人或者朋友。他神哀伤，但是睛里却充满希望：“战争胜利了，真不敢相信！”

    “天知，从来不说。”朋友耸耸肩。

    “除非他着其他人，不然你应该持，亲的。”

    “那是错觉。”他拿走照片，放西服袋里：“你记错了。”

    “我以前过家教师？”我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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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袭中受伤了，真倒霉。”我耸耸肩。

    “那战争期间他在哪里？”

  我愤怒了：“让他见鬼去。”

    “这是安妮，我的助理。”他叹了一气：“战争时期她独自一个人德国占领区，从集中营里救了三个很有价值的女同事。非常了不起。”

    “是吗？艾你真的这么想？”他突然向前迈了一步，认真的问我，仿佛突然燃烧起了什么希望。

    我对这些一无所知。每当我试图回忆它们，只觉得心底空空的，像不列颠远湛蓝的天空。

    “我觉得在哪里见过她。”

    说话的男人带着金丝镜，左手牵着一个红发的小男孩，八九岁的样，站在街角的雾里面。他让小男孩等在原地，然后向我走过来。我们就在门廊上聊天。

    我总是记错东西。

    “这是你的东西，我依照约定还给你了。”

    “哦，是的。我和恋人住在一起。”我问他：“你看上去不兴？”

    他的脸暗淡来，叹息一声，从西服上衣袋里取一只金怀表，递给我。

    “你可以追回来。泡妞是有诀窍的，只要方法对了，没有追不到手的女人。”我安他：“诀窍在于持不懈。亲的，不要放弃。”

    有一次我在家里的橱柜里发现一张黑白照片，上面是一个穿和衬衫的漂亮女人。蓬松的卷发披在肩上，笑容像艳的朵。

    “对。你每周都来我外公家，我们是朋友。”他关切的问我：“小艾，听说你失忆了？”

    “前女朋友？”我问。

    我想起自己也没有上过战场，有莫名其妙的熟悉。可是我不认得拉斐尔.修兹这个人，于是默默的看了他一，离开了。

    “噢，太了不起了！”那一刻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有些怀念：“有机会能见到她吗？”

    “哦，对。我是同恋。”

    “真巧，我也是。”我咧嘴笑，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别放弃。会好起来的。”

    正好是冬天的早晨，街上漂浮着冷的雾气。我开门取，听见后有人喊：“艾？”

    “去喝一杯咖啡？”我提

    “拉斐尔.修兹 ，”朋友无所谓的说：“这个人战争中没有上前线参军，是个懦夫。”

    金丝镜男人想事时似乎总是习惯的眯起睛。我们聊了一会儿，他打量我，评价说：“艾，你看上过过得不错。”

    我不知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浮现他穿着呢绒大衣，随随便便坐在办公室窗台上喝咖啡的样。

    “你认为我不该放弃？”他直视我的睛。

    “我失恋了。”

    “不，亲的。”安得蒙放手里的资料过来吻我：“他和他的人一起。永远在一起。”

    我曾经顺路去一家电缆厂见一位熟人，正好看见工人抄录电表。 一个有着及肩黑卷发和鹰钩鼻的犹太人，穿着满是油污的蓝工服，爬到读表。一瞬间觉得非常熟。

    “他叫什么名字？”我问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