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守狱之灵。”嵇炀解释，“唯有经过守狱之灵认可，才可真正称为狱主。战霆与殷琊都各自被我留了一引路符，待我一传送阵，让他们来此，开启幽泉川，便能去了。”

    “我不能离位，你且抱着我，我自会渡过去。”

一个大的平台，南颜在鬼城中看到的那六臂异兽，也正在这平台正中央，中正衔着一团蓝火，火中便是幽泉川狱主冠冕的真。

    “好、好吧。”

    “心中尚有红尘牵累，不过我造业亦重，渡你善后，我怕是要去地狱受足业火，方可得证菩提。”

    南颜到底还是个人，低：“千万绪的事那么多，我这也不过是个说法而已。却是不明白，你我中间阔别多年，也未见你喜这般腻着，为何现在却……少苍？”

    南颜看他一直发怔，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抬起，底划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绪，稍稍远离了些。

    他说完，抬手打一玄秘的咒印，不多时，便在这守狱之灵的脚又开了一个传送阵。

    “不够。”

    “如你所见，我因行事悖逆师，遭宗门所弃，经年累月积毒于心，有时手段行径，便是自己反思，也觉得殊为过分。”

    嵇炀自己也无法说明，只是觉得有她在，此生波折虽痛亦可忍，她不在时，虽翻手可掌间生杀，却仍抵不过心瘾难戒。

    “可以了吗？”

    南颜哦了一声，但刚伸手又犹豫：“我灵力佛气甚重，你躯宛如烈毒，该如何才不至于伤到你？”

    “那会儿在仰月宗，我不喜上晚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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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若还是那副万事尽在掌握的死样，南颜还能心安理得地闹他一闹，但他突然这么脆弱地一叹气，南颜就很张，掀起盖的一角，小心翼翼：“你没事吧？需要我给你念段经冷静一吗？”

    “少苍？”

    嵇炀稍稍垂眸，一张素来恬淡的面容，映着阵法启动的暗光，显得有些寂寥。

    嵇炀聆听佛门度化教导，神态专注，慢慢地，神放得更为柔了些：“阿颜现在可放心大自在了？”

    它好似并非一个雕像，而是宛如南颜在赤帝瑶见到的、被封印的尸骸。

    就在阵势启动时，嵇炀忽然好似有些疲惫，坐来拿一卷薄书飞快地看了两后怀里，幽幽一叹。

    他魂火消耗得太多，以至于当南颜稍稍靠近些时，便无法克制地把目光粘对方上。

    南颜把搁在他肩窝里，看他闭着不怎么动，竟还找回几许小时候的亲切，便试图拿怀旧缓解尴尬的气氛。

    或许是他的神过于倦惫，南颜有些不忍，挽起半截袖，一闭抱上他的腰。

    南颜还是第一次见他反省，作为家人的大慈大悲怀登时光辉起来，：“没错，慈悲藏于人心，乃是人生来便有的本能，有朝一日你放屠刀，便能放心大自在……”

    “我灵力不济，阿颜且匀我些。”他说。

    嵇炀微微垂眸，：“若你都地狱了，那极乐，我不去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