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是未曾停。

    待到整个溟泉大殿血成河，嵇炀终于明白了——应则唯想杀的不是这些人，他想杀的，是他自己的人。

    南颜被推上来时，整个人都是木然的，她到应则唯轻轻拍了拍她的，宛如一个亲厚的辈一般。

    “我记得这个孩，资质算不上好，凭借凡人之躯，从外洲九死一生来叩生天的山门，几乎死在悬空山。你师叔便破例收了他门个洒扫的弟……你师叔呢？”应则唯的目光在满地尸骸里找寻了一阵，锁定了一首两地的尸，，“哦，是在那儿呢，他总是格外疼惜这些孩的，可惜了。”

    南颜几乎是瞬间就想冲上去杀了他，可任她的灵魂如何想挣脱，却也还是无法动这躯的禁锢，只能绝望地一个旁观者，看着年少的嵇炀，那本来如夜空星河般清湛的双眸一被黑暗取代。

    “你放了他，我跟你回生天，是要我杀神诛，还是谋算世间，都随你。”

    应则唯摇了摇，：“我暂且相信你，不过这是君临生天的帝君该有的责任，现在……告诉为师，这孩叛离生天，向谋逆者暗中送信，该如何判罚？”

    嵇炀闭上染满血丝的双：“……主谋者是我。”

    “帝君不会错。”应则唯灰的睛里映一地血腥，，“错的是他，是他们……然后才是你。”

    原来，他谁都没有想放过。

    南颜终于知为什么嵇炀提到应则唯时，总是那般的冷静，经年的授业之恩，原来早在这时便已彻底斩断。

    旁边因为沐洗了这一场杀戮盛宴而变得狂不已的生天信徒们上前——

    “玄宰杀伐果断，我等心折不已，不知最后要如何置这两个叛徒？”

    “既是心不诚，三魂七魄也不必留了，就让少苍夺舍他吧，待他有了罪过……就知‘纠正’是一件必要之事了。”

    应则唯通修生天所立的数家统，自然也晓得，此一旦施为，便可掠夺任何人的人，让他彻底失神堕，择人而噬。

    “师尊。”嵇炀最后轻唤了他一声，在殿外亘古不变的星光消失在他离开的背影上之前，，“七年前，你从凡洲回来时就变了，你是从那时开始就错了吗。”

    应则唯步伐一顿，徐徐：“你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