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者从未想过收手吗？”

    “亲传弟的，娆娘的……乃至娆娘女儿的。”应则唯颇有些自嘲，“天之大，却偏偏是你们……有些事总是一开始就注定好了的，不是吗？”

    “生天在世人之希冀沐泽得太久，一旦无法飞升，千百年来立的规矩信条就会一一崩毁。

    应则唯闭目行于血雾中， 他未曾刻意在去的墨行徵上留什么追踪印记， 单是随意谈间，便可据蛛丝迹寻到对方的位置。

    “一个照面而已，师者当真知我甚。”

    “应——则——唯！”

    “不会讨辈喜的弟是不会得到嘉奖的。”未几，应则唯仿佛锁定了一个方向，缓步走去，“你这般顽劣，到时为师要如何持你的终大事？”

    “……我只是未曾想过有朝一日，授业之师也会放段对弟说谎。”嵇炀的声音着一隐约的嘲，“师者修正法天，最忌行不正事，如是经年以来必生心，心毁伤，你便同承其痛。”

    隔着一层暗的血雾，一个忽远忽近的影模糊地现在对面，应则唯的双目徐徐睁开，看着那隐约的影，忽生慨：“他年若隔世，你与那孩投意合，我理当欣，只可惜继故人之后，我还要对不住自己的弟一次。”

    “所以师尊，是非杀南颜不可了？”

    那是嵇炀被杀前被剜走的那颗心，名为六合心，本是尊圣，后由生天相赐，收在与自的心合炼化乃至无瑕境界。

    嵇炀不客气：“若是说那些上师一系……庸碌苟且之徒，也算人？”

    嵇炀：“然也，所谓教不严，师之惰，师者是该想想何以众叛亲离。”

    为师……曾想寄望于你，可你终究多贪那一缕红尘况味。”

    “……是。”一声是落，血雾那边影影绰绰的人影却是然大怒，一声琴弦崩响，四周骤起的，并非应则唯预料中的森然鬼力，而是赤帝的绝式。

    “六合心，赤帝妖心……还差一个佛骨禅心，尊的理论，合、妖、佛三家之力，便可勘破虚空障。”嵇炀的声音渐渐冷来，“所以，继南芳主之后，一个对象，是阿颜吗？”

    “想过，却也不敢想。”随着应则唯缓步靠近那血雾后的人影，他掌心的六合心如受染，动越厉。

    他说着，一手轻抬，一颗闪烁着鱼纹与八卦光带的琉璃心脏现在掌心，这颗心一现，极近的地方，便遥遥有心声传来。

山海之间， 但地位上乃是传说中的酆天，若有足够的力量， 可号令其他八狱。

    应则唯轻描淡写：“能用言语解决的事，我从不愿动手，即便是谎言亦然。我素来知你心有反骨，只可惜当年忙于别务，对你疏于教，以至于此。”

    应则唯：“言重了，生天上从未离心。”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天地轰鸣，虚空崩裂纹，昔日屠城之势，摧枯拉朽地杀向生天之主。

    解决这僵局的唯一办法，就是把他这个好徒弟找来，或妥协， 或清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