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影。

    她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只觉得他便如天地间唯一一抹苍白，没有人知他错过了多少，也没有人知他痴等了多久。

    佛忏主、禅师或……父亲。

    南颜几度开，却不知从何唤起，最后却是寂明先开了。

    “她失约了，是吗？”

    南颜哑然失语，在她抿起，重重的同时，一串佛珠从寂明袖落在地，断了开来落满地。

    “我娘的旧友们，想为她招魂聚魄，若……若禅师愿意，请随我回卯洲，为我娘聚魂转生。”南颜轻声。

    菩提叶飒飒飞落，苍白的发丝落在眉间，一双清净的双映漫山遍野的红，底的微光与那些鲜活的红一并徐徐凋谢。

    寂明轻轻摇，就在他起时，南颜到她看到的并不是个持心守戒的佛者，仅仅是人间一个仓皇的过客。

    “可我不想她往生极乐，只想她同我一起留在浊世凡间。”他起间，常年青翠的菩提叶渐次变黄枯朽。

    南颜仿佛意识到什么，猛地上前两步：“为何散尽功德？”

    佛者修行为成佛，修至寂明这般，便是此生无法破解，圆寂后也自然得证真佛。

    证真佛，是所有佛者最终大愿。

    寂明的中并无悲喜，遍野飞散的枯朽叶里，他低声许誓。

    “古佛在上，曾批吾命——生如残灯，夜寂明。吾修九百年，渡人渡渡苍生，愿舍九百年功德，换一人转世凡尘，换吾重拾七，换吾生杀恨，换吾立地……成。”

    ☆、第170章 第一百七十章 老丈人的心思你别猜

    寂明很多年前便已放七六了， 恨痴缠，人间天，于他而言， 实则是一件陌生的事。

    “……我不懂她说的喜是什么， 只是觉得， 她离开之后，这里。”他指了指心， 语调缓慢， “会很疼。”

    对佛者而言，生死是一个过程， 他本该看得开。

    南颜不禁问：“你已是举世难逢敌手了， 为什么……后来没有去找她呢？”

    “守狱人若离开黄泉川， 万鬼便无以镇压，随后便是凡洲同沦。”寂明“我很想去找她，可我不能离开， 只能放七佛造业书， 它们能应到带有佛骨禅心之人。”